郎樂樂被一個有2米高的蒙麵男,抓著脖子,按在岩石上,直直地跪了下去。
沒有任何準備與抵抗,其中所承受的岩石硬度,與男人力量的製約,鑽心的疼痛令她流下了兩行痛楚的熱淚。
但她咬緊牙關,就是不喊痛,不低頭。
將腰挺得直直地,目視前方,隻有怒,沒有悲,沒有憐,也沒有恨。
是的,無需太多的情緒,隻有憤怒這個世界,從來強者為王,弱者隻有被欺壓的份兒。
因此,此刻,她多麼渴望,剛才不要踏浪,隻要去集訓中心接受培訓就好。
有了強大的魔法,還怕這些動物不曾,還怕這些宵小之輩不成?
都戴著麵紗,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這,不就是代表見不得光的邪惡勢力麼?
從來邪不壓正。如果她剛才反方向操作,這裏,也就不會發生如此劇烈的事故了吧。
她這裏後悔,不該任性要來踏浪。
其實就算她剛才去集訓基地,這裏依然會重複著發生這場變故,因為,他們神秘島的崛起之路,必須以血為代價,以生命為代價,引起文氣大陸的轟動。
選在這裏做為戰場,是巧合嗎?
或許,是追蹤郎樂樂他們的足跡,而刻意安排於此地吧。
起碼,大海有氣勢,如他們新生力量的一樣,不鳴則已,一鳴必定驚人。
起碼,遊人如織,幾乎都是悠閑又有錢的度假人,以他們為誘餌,再抓獲一些人質,不可謂不名利雙收呀。
郎樂樂在憤怒之時,也難為她開動腦筋,思考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快擦。”蒙麵男人又用力按了按郎樂樂的脖頸,身上的重量又加重了幾分。
“呸……”郎樂樂被迫低下了頭,但她又朝人家的鱷魚皮鞋麵上,惡狠狠地又吐了一口痰。
這次,是吐在了他純白的靺子上了,濃痰粘附其上,真是要多惡有多惡心。
而且,深痰的粘附力驚人,隻有其中少量的血漬和涎水,還是流到了鞋麵上了。
男人麵色一沉,目光露凶光。
突然,郎樂樂隻覺得脖子又是一緊,接著頭部垂直往岩石上撞去。
大腦嚴重缺氧,頓時一片空白。
然後額頭與尖石親密接觸,一下,兩下,三、四下……她不知道被迫磕了幾個響頭,隻是腦袋嗡嗡嗡作響,額頭“咚咚咚……”有聲,聲音沉悶而尖銳。
疼痛,血水……不再是直觀的感受,而是疼過去了,也麻木了……
她隻覺得,她的脖頸好似要斷了,都支撐不了頭部的沉重,身子不再僵硬,來抵抗男人手勁的欺壓。
身子軟軟的,隻是想往前傾,想往地麵倒。
可是,男人的力量太過於強大與霸道了,根本容不得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由自主地起起落落,忽上忽下。她想,額頭一定是磕出血洞來了吧,不然為何,腦袋空洞洞的,心裏空洞洞的……
血水染紅了岩石,在額頭再次被抬起之時,她居然,分明看見,灑下的一串血花,劃過優美的弧線,輕舞飛濺在她跪著的岩石縫隙間的一棵小花上。
花是紫羅蘭的顏色,被鮮血一染,仿佛穿上了一件鮮豔的華麗衣裳,呈現在她眼裏,就像一個俊俏的大姑娘,以大海為背景,以海風為音樂,隨著音樂的節拍,她翩翩起舞。
她的眼裏,不再有憤怒,也不再有怨恨,此刻而有的,隻是欣慰……
無聲的笑了,額頭的血水,和嘴角邊的血水,彙聚融合,再次灑下一串長長的血花,劃過一顆顆血珠,輕舞飛濺在她跪著的岩石上,飛濺在那株美麗的小花上。
突然,腦海裏卻飛舞出了一首非常著名的詩:“砍頭不要緊,隻要主義真,殺了我一個,還有後來人……”
“嗬嗬,嗬嗬……”她想咧嘴哈哈大笑,但發出來的聲音,卻是一長串好似被人撓癢癢時,不想笑而非笑不可的悶悶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