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澤覺得理所應當,不敬皇室理應重罰。
池墨緩緩勾起嘴角,察覺後努力壓平上揚的弧度,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幸災樂禍。
“殿下……”岑鈺不敢置信,從小到大,除了父親,誰看他不給幾分薄麵,就因為一個玩笑,居然被打臉。
雲灼從對方語氣裏聽出三分咬牙切齒,三分驚訝,四分不甘,動了動韁繩,控製馬匹從對方麵前走過,輕描淡寫地說:“大不敬,該打,就是你爹在吾麵前,也不敢如此。”
岑鈺捂著臉愣在原地,他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從不以權勢欺壓百姓,今日卻因為權勢受辱。
“皇太女殿下,今日之事,草民定當謹記!”岑鈺咬牙切齒。
“記得就好,別讓吾再替丞相教你。”不管他是無心也好,有心也罷,剛剛那一箭她要是沒躲過,後果不堪設想。
池墨路過岑鈺低聲說:“岑公子,好自為之。”
武澤他沒辦法動,這個草包一樣的岑鈺,他有的是辦法。
池墨提起衣袍,快步追上雲灼騎的慢悠悠的馬,他的殿下還等著他。
“殿下,殿下……”
雲灼一生氣,忘記了還有個池墨沒有馬可騎,實在是池墨存在感太弱,常常低眉順眼,不吭一聲地站著。
見雲灼停下,池墨笑開了眼,手小心地搭在雲灼鞋子上:“謝謝殿下。”
“池提督,也太過麻煩殿下,不如跟我騎一匹如何。”武澤雖是詢問,但語氣裏沒有絲毫要聽池墨意見的意思,眼神更是想要把池墨盯出個洞來。
殿下未來是一國之君,與閹人共乘,說出去不像話。
池墨舌尖頂了頂上顎,這個武澤,三番四次壞他好事。
“殿下,奴才不是一定要與殿下共乘,隻是奴才要伺候殿下……”
武澤冷哼,這些閹人最會花言巧語:“殿下騎術難道還不如你?”
池墨眼裏泛出一絲冷光,卻垂下了頭,語氣失落地說:“奴才自知不配伺候殿下……”一句話說半句,留半句給他人想象。
雲灼阻止武澤再說話:“也不是什麼大事,上來吧。”
這次雲灼沒有騎很快,反而慢慢地欣賞沿途的風景。
這樣的藍的天,這樣一大片的綠色,讓她身心舒暢。
池墨目光落在雲灼纖細的腰上,眼神暗了暗,手指卷曲。
殿下的腰好像一隻手就能握住,牽動著他的神經。
“嗯?”雲灼感覺到腰上的涼意,視線落在腰間多出的一雙手上,這雙手還纏著幹淨的紗布。
“殿下,奴才害怕。”池墨低垂著眉眼,說話聲音小小的,像隻年幼不安的小貓。
雲灼有些意外:“你怕什麼?你不是會騎馬嗎?”
這魏野連自己幹兒子,會不會騎馬都能記錯?
池墨一噎,低下頭,小聲說:“怕高。”
雲池:??
不等雲灼再說話,一根馬鞭以破空之勢襲來。
“啪!”
“啊!”池墨縮回手。
雲灼一驚,看向剛剛揮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