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煙愣了片刻,微微得抬起眼皮看到夜涼的表情,便閃爍得繼續垂下去了。他,原來隻是不喜歡她而已。不過,仍舊是個很好的人,誤會也會承認,而且對她這樣的人的性命,也並不忽視。
鈺兒隻好倒了藥,讓縈煙繼續喝下去。果然剛剛到胃裏,便一陣的難受,另外的丫頭立刻端著盆過來,讓她吐幹淨了。
不敢再怠慢下去,喝了口水,縈煙自己接過盆,把藥一次次的喝下去,盡量避著夜涼吐幹淨,直到第五次,已經吐出了血。
“娘娘!”
好在端盆的小丫頭機靈端住了她手裏幾乎要栽倒得盆,然而縈煙已經倒在床上暈過去了。任是什麼人,餓了三天,再被這樣的折騰,也受不了的。
“怎麼回事,不是要吐幹淨嗎?怎麼吐成這樣?”
夜涼站起來匆匆到她身邊,抱起縈煙,她臉色蒼白,唇也成了青色的,冰涼的手沒有絲毫的溫度,似乎要死了一樣。
“鈺兒,還不快去找宋管家過來!”
看著鈺兒也被嚇呆了,他忙命令道,一邊掐著縈煙的人中想讓她醒來,一邊又不斷得搓著她的手,希望她的體溫有所回升。
鈺兒發愣著幾秒鍾,仿佛終於聽懂了,匆匆得跑出去,不出半盞茶的功夫,宋煜老弱的身體已經跟在她身後進來了,駝著背,行動哪怕是著急,也極其緩慢。進屋,在門口喘了許久氣,才費力的進來。
“誰讓你們給她這樣喝?太醫說了,這藥猛,鈺兒,我交代你讓她喝上三碗就不許喝了。你看看,一鍋都下去了,能不暈嗎?”
宋煜蒼老的聲音道,哆哆嗦嗦得拉起縈煙的胳膊看了看,開了副方子,讓鈺兒拿到下下房裏緊急得煮開了。又讓端盆的丫頭拿來一些水和薄荷,給縈煙灌下去,在腦門上拍了一點,幾秒鍾之後,她便醒過來了。
“這樣就醒了,可不能再喝了,我看看吐出來的?”
老管家看縈煙已經醒過來,站起來蹣跚得到門口,看了看吐出來的東西。搖了搖頭。這女人有些症疾,應是幼年留下來的,故而遭了罪就要引起來。
掉進洗馬桶的池子裏,本來已經夠受的了,偏偏是虛弱的身子,再這樣不停得吐,難怪突出血來。
“娘娘不能再吐了,就是不舒服也要吃點東西。娘娘這病就是體虛引起的,好好休息上幾日,服用滋補的藥物,半月也差不多了。”
說完,宋管家對夜涼行了禮,轉身仍舊蹣跚的出去了。夜涼張著嘴原本要再問一些,愣是沒有說出來,隻好回頭。
縈煙卻縮在他懷裏,額頭是通紅的,輕輕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漲紅的臉,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然把這個女人抱在了懷裏,難怪她這副表情。不禁冷笑,一個青樓的女人,居然也會因為男人的擁抱臉紅?
然而他剛剛離開,她便忍不住對著床的裏麵咳嗽起來,手無助得在床邊抓著什麼,夜涼一時心急,抽出自己的手絹遞給她,待她回頭的時候,雪白的手絹上早已沾了血絲,被團在她手裏,卻也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