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二)(3 / 3)

“烏賈因國的國王威克拉姆,”巨人說道,“你先不要太驕傲,我會將你從垂死的邊緣解救過來的。你先聽我說一個故事,然後你再決定是否殺我。這樣,你方能安心地統治這個國家,安心地活著,然後沒有遺憾地死去。”

國王說:“請往下說。”思考片刻之後,他鬆開了掐住巨人喉嚨的雙手,開始專心地傾聽他的講述。

巨人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地說道:

“曆史上說,有三個年輕人出生在同一座城市——烏賈因,生活在同一個宮殿裏,在同一個黃道吉日出生。第一個是你,你出生在皇宮。第二個是一位石油商的兒子,他被喬治——一位隱士或魔法師所殺,喬治將他所有能殺的人都殺了,目的是讓破壞女神多戈能夠聞到人的氣息。喬治用指南針測定了石油商兒子的位置,然後殺死他之後,就把他的頭吊在公墓的一棵含羞草樹上。現在,他非常急切地想找到你。你想,他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夠殺死……”

威克拉姆國王有些疑問,說道:“隱士怎麼會有孩子呢?”

“我正要告訴你這個。”巨人說道,“你那慷慨的父親甘德哈巴·辛那,在他統治的全盛時期,皇宮的官員都習慣於到森林裏散心,有一次,他們在森林裏散步的時候,看到一位教徒,準確地說是教徒的頭從地麵上的一個洞裏探了出來,周圍到處都是白蟻。白蟻正拖著他的身體死命地向洞裏鑽,它們已經將自己的家園建在他的皮膚之上了;昆蟲和小動物都在他臉上爬來爬去,但卻不能挪動一塊肌肉。黃蜂在他的太陽穴上建造了窩巢;蠍子從他那暗無光澤、擰成一團的頭發裏進進出出;但是,隱士似乎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一樣。他沒和任何人交談,也得不到聖物的饋贈。他的鼻孔一直都沒張開,因為荊棘草燃燒的氣味彌漫在他的周圍。人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你的父親見到了這個場景,非常吃驚,騎著馬在回宮的路上,沉思了許久。那天晚上,在眾大臣的麵前,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海中縈繞的全是那位獻身教會的虔誠者。他很快下令,如果有人能說服這位隱士,當然前提是這位隱士是自願的,能進宮拜見自己,就獎勵一百塊金條。

“不久之後,瓦桑塔基娜,一位很漂亮並且聰慧過人的舞女來見你的父親,她對你父親說隻要給她一隻金鐲子作為報酬,她就會將這位隱士帶進皇宮。

“國王聽了之後,感到非常訝異,送給她一片萎葉,以示對她的承諾,並準許她前去。在出皇宮的時候,舞女笑了笑,似乎自己是勝利在望。

“瓦桑塔基娜去了森林,在那裏,她找到了那位因饑渴而暈倒的虔誠教徒。他幾乎快要死了,全身都已經發冷。她趕快生了火,煮了一大鍋湯,將他扶起來,把他那僵硬的嘴唇搓了搓,一滴一滴地給他灌湯藥。慢慢地他清醒了。她又給他煮了湯,喂他喝。

“兩天的調養過去了,他慢慢地恢複了,第三天,他感覺到唇邊有個指頭,於是他便睜開眼睛說道:‘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這個女孩已經想好了如何來編故事了。她是這樣回答的:‘我是神靈的女兒,在天堂裏當然要遵守教義了。因此,我就來到這片森林了!’在聽到她的話之後,這位隱士心裏想,這樣也好,比一個人呆著要好,就問她,她的小屋在什麼地方,並要求她帶他去看看。

“瓦桑塔基娜並沒有聽他的,她先強迫他去沐浴之後,方才帶他來到了自己在森林中早已建好的小屋。在小屋中,她對他解釋說,她的教義中允許她過奢華的生活,每頓飯都要吃六道菜肴,而且必須是非常香甜可口的,還可以放縱自己。(印度教中,有這麼一條僧侶規定,允許那些可以享受快樂的人盡可能多地去快樂。這一條教義和歐洲宗教有著很多相通的地方。)這段時間裏,這位隱士就和她一起,照她所說的去做。他不再去吸草的煙氣,開始每天按時吃喝。

“最後,這位隱者和聖女通過一種稱為甘德哈巴維哈(甘德哈巴維哈,這種結婚儀式是古印度人所熟悉的,並在一些相關的典籍中頻繁出現。這是一種來自蘇格蘭的結婚儀式,準確地說來是古蘇格蘭人。夫婦雙方隻要相互有承諾,即便是沒有任何形式或儀式,也可結婚。甘哈德哈巴斯是印度皇宮的行吟詩人,她見證過很多次這種儀式)的結婚儀式,結為夫婦。大約過去了十個月,他們的兒子降生了。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她對丈夫說:‘噢,隱士!虔誠的祈禱我們已經完成了,現在我們到另一個神聖的地方去朝拜吧,以便來洗清我們身上的罪孽。這樣,我們以後可以無憂無慮、幸福快樂地生活啦!,聽了這些話,隱士背起他的孩子,和她一起來到了國王的皇宮。國王和大臣們看到了舞女和背著孩子的隱士的時候,遠遠地都認出了她。國王驚奇地叫道:‘噢!這是答應我的那個舞女嗎?’大臣們都答道:‘噢,陛下!您說得對,就是那個舞女。她完成了任務!’他們走進皇宮之後,大臣們都過來詢問他們的生活近況。

“但是,這位隱士在獲悉這些之後,心裏暗暗想道:原來他們這麼做就是要奪走我苦修多年的成果!他以最惡毒的咒語來詛咒這些可惡的人,隨後就帶著孩子離開了皇宮。從此,他重新回到了森林裏,他開始濫殺無辜,以嚴酷的教義來報複,他把自己的孩子也殺了。他即將來擾亂你的生活,有人在他的祈禱詞裏聽到的。他會先殺了你們的父親;隨後,他將試圖來分裂你們兄弟的感情。現在,該到你了,他想毀掉你。他是想為他的女主人多戈添一個國王和一個兒子。由此可以看出,他有想統治整個全世界的野心。

“噢,威克拉姆,聽著,我已決定了要幫助你,如果你運氣好的話,你的王國可以免受滅頂之災。我的話你要謹記,那些活在死人堆裏的人是絕對不可以相信的。殺了那個意圖謀害你的人,沒錯的。這樣,你才可以英名永駐!”

巨人的話音一落,突然就消失了。之後,威克拉姆和二王子穿過城門,來到了曾屬於自己的城堡裏。雖然他們已經是筋疲力盡了,但還是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滿懷憧憬。

現在,我們來看看威克拉姆究竟是如何遇到了吸血鬼。

國王重新回來的時候,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地慶祝聖節。烏賈因國是舉國歡慶,人們熱烈地歡迎國王威克拉姆的回宮。臣民衣著鮮豔,用一種清香異常的粉末(是一種麵粉中混合著野生的薑根、沙蓬木和其他一些藥物)互相噴灑著,盡情地表達和揮灑著自己的快樂之情;震耳欲聾的音樂在大街小巷中回蕩著;舞女們盡情地載歌載舞;賣甜品的商人也樂得合不攏嘴了,趁亂也發了一筆橫財;皇宮中九位博學的功臣還朗誦了長長的詩篇。我們勇敢的國王,今天也穿上了龍袍,坐在珠光寶氣的轎子裏,一百多位重臣要員跟在後麵,隨行的還有四人排成一組的侍衛隊、騎兵隊、大象隊、戰車和步兵團隊;美麗可愛的姑娘們陪同著國王的隊伍,一起參加了歡迎遊行。他就是當今的皇帝,莊重威嚴,肅穆無比。從此,他又開始了自己的統治生涯。

歡迎儀式結束之後,國王馬上就開始治理國家了。他首先除去了一些趁他不在的時候混入了皇宮的賊臣。

當時有這麼一句話:“如果國王不這麼做的話,或許他和他的國家已經如同被插上簽子的烤魚一樣,任人宰割了。”他采用鐵血手腕進行改革。他將一大批貪贓枉法的官員革職查辦;為首陀羅階層人士和奴隸們的額頭上印上印記;如果發現金匠存在欺詐或賣假貨,就格殺勿論,以儆效尤;對那些以惡毒的言論攻擊國家的人,馬上抓捕並處以極刑。幾個曾犯了謀殺罪而被判死刑的人仍然還躺在鐵床上,祈禱毗瑟來懺悔他們的靈魂。他的子臣得到指示,按照印度教聖典的“王子”忠告,對小偷和強盜實施抓捕。有時,小偷和強盜們是很狡猾的,但最終,皇宮裏的子臣仍然將他們以及牽連之人都抓捕歸案,然後繩之以法。這些事情都顯示了威克拉姆的大地之王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