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送去就是送錢。
“動手術好的成算有幾分？”如果成算大的話，錢也無所謂，錢都是人掙的，小黃就是這樣想的。
“三分。”醫生伸出三個手指頭道：“我這兒是兩分，你送到城裏去增加一分。”
那還做個毛線的手術！
小黃在心裏罵道。
但是他不可能直接告訴梁本章。
“梁叔您看這種情況？”最終的決定權在他的手上。
“醫生，動手術得花多少錢？”哪怕有一成的希望梁本章也不想放棄，可是，最根本的還是要錢才行，別到最後弄個錢財兩空。
“你們有沒有醫保？”問這話的時候醫生感覺自己是白問了。
“沒有，我們是鄉下的，自費。”想了想梁本章道：“對了，應該是買了新農合，好像可以報一點。”
“在縣醫院除了門檻費報百分之四十五。”醫生道：“但是，你們這個病得用好藥，社保目錄以外的藥，報不了，花費不會少。”醫生沉默了一下道：“如果在術中術後沒有意外情況的話，這病大約準備四五萬吧。”
報銷後都還要四五萬，這還隻是普通情況，要是出現意外更是少不了。
“四五萬，四五萬……”梁本章嘴角喃喃，雙手再次抱住頭：“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看著梁本章的樣子，小黃覺得心裏很難受，成功的機率這麼低，做手術實際上已經沒有意義了。
但是，他也知道這話他不能說。
萬一老爺子因為沒有手術走了梁本章會怪罪於他。
其實，梁本章自己心裏也應該清楚沒有必要手術，但是因為為人子的孝道和心理上過不去，明知道是拿錢去丟也隻能睜著眼睛去跳這個坑。
“我看你也是難以下決定。”看著梁本章這樣，醫生最後歎了口氣：“我這樣告訴你吧，如果你家裏條件不是很好，沒有存到有十萬八萬的，而且，兄弟姐妹不多就你一個人承擔，當醫生的我建議你采取保守治療。”
醫生不僅僅是治病，也是在救命。
“老爺子這病保守治療也就是拖時間，三五天不一定，三五個也不一定，拖上三五年都有可能。”醫生道：“沒有醫保，家裏沒有積蓄，你們負擔不起。”
“可是，我爹他苦了一輩子，我……”梁本章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身為兒女連給親爹治病的錢都沒有，這是他的恥辱，是他的悲東，是他的不孝順啊！
“你的心情我懂。”拍了拍梁本章的肩膀：“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你賭不起啊，這個擔子太重，你擔不起，別說是你，哪怕就是我這樣有工作的人，我也自認扛不下來！你不用自責不用難過。”
小黃看著這個醫生感激不盡，他用現身的說法讓梁本章減輕了內疚感，這樣也好，省得自己還要費口舌想辦法變著法子的讓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