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驚心動魄的一夜(2 / 3)

律師說道:“這張字條看起來很奇怪。”接著他嚴厲地斥責伯爾:“你怎麼會把字條拆開了?”

伯爾答道:“先生,是莫氏公司的一名職員打開的,他在讀過字條後很生氣,直接就扔給了我,好像這字條就如同一張沒用的廢紙般。”

律師說道:“這字條上的筆跡無疑是博士的,這點想必你也知道。”

伯爾臉顯得很僵硬,他說道:“我也認為是博士的筆跡。”可是他馬上換了一種語氣說道:“可是筆跡說明不了問題,我見過他了。”

律師迷惑地問道:“你見過密室裏的人?這是真的嗎?”

伯爾說道:“我想,我看到的一定是他。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有一天,我突然去了實習講堂,就在那裏我看見了他。密室的門那時是打開著的,他好像是在講堂的另一邊找藥品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在我進去時,他發現了我,抬頭看了我一眼就怪叫著跑開了,飛快地跑進了密室裏。先生,我隻看了他短短的一分鍾,可是那卻讓我毛骨悚然。他要是我的主人,為何要戴著麵具遮掩自己的麵孔?為何看到我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尖叫地逃跑?我已經服侍他很久了。可現在竟然……”說到此處,伯爾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臉,停住了話語。

律師說道:“從這些情況看來,這件事的確不對勁。可是伯爾,我認為我大概知道了一點緣由。你的主人一定是患上了某種可怕的疾病。這種病不僅使你可憐的主人在身體和心靈上倍受煎熬,它還讓你的主人的外貌變得畸形了,並且使你主人的聲音也變得不同了。他為了遮掩自己醜陋的病容而戴上了麵具,他害怕自己的樣子嚇到了朋友,因此拒絕朋友的會見。他為了治愈這種怪病,急切地尋求那種藥。我可憐的朋友,他希望借助藥物的幫忙逃脫這病痛的折磨,願上帝賜福與他。伯爾,我認為就是因為這個悲慘的原因。這可能讓人難以置信,可是這解釋在邏輯上很合理。這讓我們不會再被自己胡亂的臆測所困擾了。”

伯爾臉上變得灰白,他說道:“先生,我敢肯定,那人絕不會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他向周圍看了看,把聲音壓低了說道:“我的主人是個高大的人,可那個男人,他卻矮得離奇。”律師正準備予以辯駁。伯爾情緒激動地說道:“哦,先生,我可是服侍了主人二十年的老仆了,我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主人的。在密室門口,我每天都能看見他,我清楚地知道他的身高。不,我敢肯定,那家夥絕不會是博士,我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怪物,但我確定,傑吉爾博士絕不會是那副模樣。我堅信,博士一定是被害了。”

律師說道:“伯爾,要是你堅持這種觀點,那我必須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這也是我的責任所在。雖然我非常不願意讓你的主人感覺尷尬,而且那封信也說明了你的主人依舊健在,可是,我還是有責任強行進入密室一探究竟。”

伯爾高興地呼喊道:“哦,這樣做就對了,律師先生。”

律師接著說道:“現在我該問另一個問題了,誰去把門弄開?”

伯爾滿懷著勇氣說道:“當然是我和先生你來做了。”

律師說道:“說得真是太好了,伯爾,你盡管放心,不管後果會多麼嚴重,我是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損失的。”

伯爾說道:“在講堂那,擱著一把斧頭,你可以拿來用,我去廚房再拿根撥火棒來,我可以靠它防身。”

律師走過去拿起斧頭,在手裏試了下重量。他抬起頭對管家說道:“伯爾,你清楚我們將要做的事情的危險性嗎?”

管家說道:“先生,我很清楚。”

律師說道:“那麼,我們應該做到開誠布公,我們還都沒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說出來,讓我們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對方,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認出那個人?”

伯爾答道:“先生,當時情況太突然了,那家夥又把腰彎得很低,我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沒法看得太清楚,也無法確定那人是誰。可是,你是不是認為看到了海德先生?對,我覺得是的,因為那個人的樣子和行為都跟海德先生很像。除此之外,也隻有他才能自由出入密室。先生,我想你還記得吧,他在凶案發生時還有著密室的鑰匙。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理由。對了,先生,你有沒有見過海德先生?”

律師答道:“我見過他,還跟他說過一次話。”

伯爾說道:“那你一定與我們其他人一樣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怪異氣質。對於這種他獨有的氣質,我無法給予清楚地描述。我隻能說,我感覺到他身上有種能讓人全身冰涼的詭異氣質。”

律師回應道:“對於你說的那種感覺,我承認,我也有過。”

伯爾接著說道:“先生,就是這樣。當我看到那個戴麵具的男人飛快跑入密室時,我就有那種寒氣徹骨的感覺。先生,我知道我的這種感覺不能作為證據,這點我在書上看到過。可是我能為此向《聖經》起誓,我敢確定,那人就是海德先生!”

律師說道:“好的,我的擔憂也同你的觀點相同。那麼,事已至此,隻能這樣做了。我相信你的猜測,我可憐的朋友可能已經被害了。我認為,那個凶手現在還藏在那個密室裏。我想,原因隻有上帝才清楚。那好吧,讓我們去為博士複仇吧。你現在去把布拉德肖找來。”

那個聽差的人被伯爾叫了過來,他一副緊張的樣子,顯得很不安。

律師說道:“布拉德肖,冷靜點,我知道你們都困惑不解。現在,我準備打消你們的疑問。我,還有伯爾,會強行進入那間密室,要是博士一切安好,責任全由我一個人來承當。可是,為了不出現意外的情況,或者說不讓犯人由後門逃脫,你再加上那個小仆,你們帶上兩根結實的棍子,去把實驗室的後門給守好了。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馬上去守好出口。”

在布拉德肖走後,律師拿出表來,看了下時間,對伯爾說道:“伯爾,現在該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說完,他拿起撥火棍,把它夾在自己腋下,領著伯爾向院裏走去。月亮這時被雲給遮住了,四周顯得很黑。燭光被闖進院子裏的風吹得搖擺不定。兩人走到了實習講堂,在那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安靜地等候著。四周的氛圍顯得一片肅穆,密室樓板上那來回的踱步聲打破了他們身邊的沉靜。

伯爾悄聲對律師說道:“先生,他每天就是這樣來回踱步,在夜裏,他也會這樣走很長時間。也隻有在弄到新的藥品時,他才會安靜一會。他一定是做了壞事才會如此不安的。先生,他的每一個腳印都在哭訴他的罪惡。律師先生,你再靠近些,用心聽聽那聲音。你認為,那是博士的腳步聲嗎?”

那腳步聲聽上去很奇特,走得很慢,帶有一定的節奏,可是博士的步伐很沉重,與這個腳步聲完全不同。律師歎了口氣,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些別的情況嗎?”

伯爾點頭說道:“有一次,我在這兒聽到了他的哭泣聲。”

律師身上感到一陣寒意,他說道:“他哭了,怎樣的哭法?”

伯爾答道:“聽上去像個女人在哭,也可以說是個犯了錯誤的年輕人在懺悔地哭泣,這哭聲太悲哀了,我聽後自己也難過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