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印(二)(1 / 2)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幹嘛還說什麼陪我一夜!”

範啟澤舌頭根子都麻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說話了,隻是一副作死的衰樣,看到這個情景翼翼更是光火,操起手邊的煙灰缸朝範啟澤丟了過去,這一下正中腦袋,範啟澤悶哼一聲,倒在床上。

那個煙灰缸雖然不大,但也是用玻璃做成的重物,這無疑是一件殺人利器,不一會兒,翼翼就看到床單上慢慢染上了鮮血。她連忙上前察看,範澤死了一樣躺在那裏,不過嘴巴中還在大口喘氣,像是被掐住脖子的狗一樣,舌頭都快伸出來了。

實際上這一下讓範啟澤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女人,她站在不遠處嬉笑著,就像酒吧裏麵看熱鬧的群眾一樣,血色的瞳孔中透著一股子讓人莫名的恐懼,白森森的牙齒中間那抹淺笑如同食人魚一般,誇張地咧著。

範啟澤下意識的收緊了身子,頭上傳來一陣劇痛,這種痛好像強光一樣,他一下什麼都看不見了,反射性地坐起來,這個動作剛好將翼翼挽進懷中。

翼翼正心驚膽戰地看著範啟澤,這一個本非自願的擁抱讓她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適應了這個擁抱,並且深情款款地對著範啟澤敞開自己的心扉。

“你知道嗎?你並不知道我的名字,而你也沒有讓我感覺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最為重要的那個男人,可是自從和你分開之後,我卻特別地想你,特別的。”

翼翼再一次淌下眼淚,今晚範啟澤的表現讓她感覺有點陌生,可是卻又充滿了好奇,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若即若離的態度反而讓人掛心。

翼翼繼續說著:“沒有幾個男人會認真地玩我那個遊戲,猜我今天會是誰,他們都隻是在配合一場戲,可你卻相信我不同的角色……我得知你要結婚了,可是現在我想說,如果那個新娘是我,該多好!”

範啟澤緊緊地抱著翼翼,對於她說的話好像極為激動,翼翼欣喜不已,她記得範澤唱過的歌詞——和你在一起多美好,就算什麼都得不到……

該說的都說完了,翼翼等著範啟澤的回應,可半天過去,範啟澤卻恍惚地鬆開手,然後說了句:“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到。”

“我說我想要嫁給你!”

“哦,是嗎?”

範啟澤突然顯出一副無知覺的樣子,他想起了一個女人,這種感覺有點模糊,他曾經刻意去忘記,可穿上禮服麵對明敏的時候,還有翼翼跟自己談及結婚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冒了出來,酸溜溜的,透著一股子寒意,讓他的精神沒法集中,沒法投入感情。

範啟澤一副無知覺的樣子,這樣再次充分地引燃了翼翼心裏的怒火,要知道,她今天是柔道高手,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真的會為自己的一個身份去努力許久,於是她毫不客氣地給範啟澤一個過肩摔,狠狠地將半昏迷的範啟澤徹底摔成了昏迷。

看到他那個樣子,翼翼穿好衣服,摔門離開了,留下在地上悶聲不作響的範啟澤,沒準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了。

範啟澤覺得自己特別痛,也聽到了翼翼出門的聲音,但是自己像是散了架一般,加上昨天一晚沒睡,他居然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翼翼走出賓館,茫然地站在街邊,手忙腳亂地掏出一顆香煙,點燃以後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後靠上電線杆子,寒夜淒涼,香煙和口中的氣霧混雜在一起吐出,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混亂。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翼翼飛快的抽完了那根香煙,將煙頭用高跟鞋狠狠踩滅,然後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回頭看了一眼依然亮著燈的那個房間,範啟澤還躺在裏麵,翼翼盡全力地笑了一聲,穿過馬路,這個地方和這個時間的車輛並不多,她快步的走到了馬路中間。

這時候一束強烈的光線打了過來,一輛仿佛脫韁野馬的汽車從不遠處的拐角殺將過來,燈光照到翼翼眼中,讓她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條件反射的往後退去,腳步一亂,歪歪扭扭地站在路上。

等她的瞳孔反應過來,那輛車卻像是口中霧氣一樣蒸發掉了,路麵靜得出奇,好像從來就沒有一輛飛馳而來的汽車一般。

正當翼翼愣著神,從暗中衝出一輛黑色轎車,並沒有開大燈,冷不防地將她撞飛在幾米外,她清楚地聽到自己腿骨碎裂的聲音,劇痛讓她的瞳孔一下子睜得更大,在黯淡的燈光下,看到了那輛車。

一輛黑色的老款薩博,而車牌是範啟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