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捷麵色陰沉,哼道:“你們怎麼會懂,我隻要他們償命!”
捷和潔是孿生雙胞胎,他們的母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醜女,因羨慕一位大戶人家的美貌千金,心生嫉妒,後來偶遇一個易容師,懇求之下易容,變得與那千金的模樣一般無二。他們的母親換了皮相,受到了不少男子的青眯,其中有一個世家公子娶她為妻,卻在生了孩子後果斷將她拋棄。他們的母親心如死灰,在風雪交加的夜晚遇到了一位進城的農夫,農夫在第一眼就愛上了她。雖然給不了她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的生活,但他保證會讓她衣食無憂。然後,他們的母親跟隨農夫去了一座偏僻的村莊,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神奇的是,捷、潔二兄弟並沒有繼承母親的醜陋,反倒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捷、潔的母親將他們當作稀世珍寶來嗬護,隻是潔身子特別羸弱,估計活不了多久,母親聽信了隔壁鄰舍的讒言,千辛萬苦求來一種秘法給捷下了咒,來分擔哥哥的痛苦,但二者都不會英年早逝。
他們的母親到死也沒有覺得自己哪裏錯了,她一直在怪自己遇人不淑,殊不知容貌並不能決定一切,也不能複製別人的生活。就連潔和捷,長得相似,卻過上了不同的命運。
東邪歎道:“努力活成別人的影子,不累麼?不管看來看去,其實到頭來,最順眼的還是自己,現在就挺好的,我還是自己。你想要償命,現在已經得償所願了,可是你開心嗎?你現在,擁有著什麼?”
畫皮捷眉頭大皺,目光觸及到東邪腰際的虐識鈴,瞳孔不自覺縮了縮,冷冷一哼:“東邪,我敬你是個好漢,不為難你,今日我也正有要事,不與你們奉陪。大仇已報,我自回魔界,不與你們周旋,下回見麵,咱們再好好較量一番!”說罷,化作一頓黑光,消失無存。
畫皮,難畫骨,那些逝去的人仿佛在這世上沒有存在過。但,若他們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總有人會記得他。
東邪歎氣道:“他報了仇,卻失去了本來的麵目啊!可是,我又何嚐好多少呢?”
我總是在擔心失去誰,現在想想,有誰曾擔心失去我。
一生溫柔命啊!
朱雀轉頭,道:“皇,你還有我。”
東邪緩緩點頭,朱雀欲言又止,突然間麵色一變,駭然道:“皇,當心!”猛地推開東邪,自己打出一道紅光,不想被一道異光襲中,胸口受創,身子一傾。東邪見朱雀受傷,又疼又急,將她攙扶住,轉身看來人,目色一頓,複雜難測。
鳳凰正和向遠行走著後麵的路程,向遠眼珠子轉了轉,悄悄把手伸向那黑袖下的柔荑。鳳凰怔了一下,輕咳一聲,低首看到緊握的雙手,迎麵對上向遠洋洋得意的笑容,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但並沒有動彈,說道:“你怎麼老玩這幼稚的方式。”
向遠哼了哼:“這地方我不熟,萬一失散了可怎麼好,你不牽著我,難道還抱我?我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你不一定能抱得動哦。”說著,用力晃著和鳳凰交握的手,走了不過幾步,看見旁邊的一棵樹上果子,皺眉說:“這裏怎麼隻有向天果。”
鳳凰略帶嘲諷道:“你就將就著點吧。”話剛說完,向遠就哼著自個兒祭出相問棒,把一個長在最高枝頭上的向天果打了下來,擦了擦,剝開殼咬了一口。
鳳凰含笑著,靈感湧至,迅疾轉頭對向遠說:“邪哥哥出事了,我去看看。”
“哎!”向遠眼睜睜看著跑沒了影兒的鳳凰,還有自己空蕩蕩、猶有餘溫的手,氣得把另一隻手裏的向天果摔在地上,憤憤地罵道:“你這隻吃裏扒外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