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腓腓解憂(二)(2 / 3)

他氣憤歸氣憤,但還是往下走,因為鳳凰可以離開,他卻不能半途而廢。反正鳳凰忙完了事遲早會來找他,他隻要先趕路就行。然而,他剛出了一個領域,隻身就被一條突如其來的金燦燦的繩索捆住。向遠掙了掙,竟然一絲仙力都使不出來,麵色大駭。腳步聲傳近耳畔,但見附近林中伸出走來一人,頭戴雁翅翡翠盔,身穿碧綠甲,手持竹鞭,約四十年歲,一部青須盡顯瀟灑。

向遠目光閃了閃,故作鎮定道:“來人通報姓名。”

那人抬起幽幽碧綠的眼睛,說道:“相柳。”

相柳,神界的相柳,曾在坊間傳聞裏聽說過,然而此刻他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不再是一個神話。

“為什麼要抓我?”向遠被繩子綁著,卻還極力掙紮,雙眼緊盯著。

那人冷笑著把繩子再係緊一點:“因為你是天之子心裏牽掛的人。”

“你是說鳳凰?”向遠愣愣地看著他。

那人不答,隻是用很鄙夷的眼神回應。

一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向遠很快搖頭否決了:“一定是你弄錯了,鳳凰她……沒那麼看重我。”

那人抱臂冷笑道:“看不看重,你不是她怎麼知道,還是你不了解她把。”

向遠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相柳冷笑道:“隻要我趁早解決了你,就沒有合適的人會去取普元石,天之子和東皇太一的無緣劫就無法破解,這世上也就沒有人能阻撓西王的大業了。”

“那方才東皇出事,是你們故意引開鳳凰的?”向遠寒聲道。

相柳譏諷道:“你還不算笨,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救你了,不如乖乖的了結吧。”

浮世三千,吾愛有三:玉、凰與卿。玉為朝,凰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向遠凝視著麵前可怖的相柳,心中默念道:慢慢的明白總要有一些堅持事情,總有些人會在你的人生中路過,不然怎麼知道原來是那麼重要。從前覺得有些東西很奇怪的,原來是自己不到時候,還不能明白。他又回想起匆匆離去救東邪的鳳凰,低下頭,又生一念:很幸運能遇見一些人,做一些事,走走停停。

自己走了一步,心道:好看的皮囊百裏挑一,有趣的靈魂千篇一律。

我什麼不會害怕——

因為有人在未來——會一直等我。

所以,即便現今有危險,也不怕,因為我相信自己有能耐足以應對一切,不負鳳凰的所托。

而相柳,見向遠已是囊中之物,逃也逃不了,不由放下了警惕,眯了眯眼,先好好打量這個俘虜一般。不得不說,這小子資質平庸,盡管有一身仙氣護持,但還是比一般的仙者少了分韻味。

不過相柳在暗中觀察過鳳凰凝望向遠的目光,微微一怔,在他認識的天之子裏,她似乎從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別人,就好像心懷天下,包容萬物,眼底卻唯有一份,再也盛不下任何。

這樣一來,就很有意思了。

東邪將朱雀打橫抱起,素日平靜無波的眼眸中流光幾度幻滅,生怕朱雀有個萬一。鳳凰幫著施法讓朱雀吐出幾口淤血,又把方才偷襲的神獸之血喂給了朱雀解毒,用寬慰的眼神看著東邪:“放心,她沒事。”

東邪深深自責:“是朕沒有保護好她,居然出了這樣的狀況。”

鳳凰搖頭道:“我也沒有料到,西王會下這麼大的手筆。”

“唔……”躺在東邪懷裏的朱雀發出一聲微微的歎息,長而微卷的睫毛輕輕顫動,睜開一雙紅瞳眼眸,第一眼便看見東邪那焦慮的俊臉,仿佛身在夢幻中。雙方溫熱的吐息間,她能依稀地看清那一根根細密的長睫毛,清澈如水的眼睛,這麼近的看他的玉容,幾乎令朱雀失去片刻心神。朱雀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輕撫那冷峻的臉容,帶著一絲顫栗,半惶恐半欣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