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這樣的魔,穿梭於花草叢中,不該動情,不該留戀,否則我會受到法力的反噬。我送你的護心鏡,其實會要了你的命。
這一生,遇到你,我值了。
你這樣的人,值得我愛,也必須死在我的手裏。我不配有愛情,我隻有性情,對不起了。
“大家一起衝啊!”一身金甲的邁昊蒼高舉幽煌劍,劍尖直指頭頂的天空,而後,他抖了下肩膀,隻聽背後“呼啦”一聲,展開了一對雪白色的翅膀,撲扇幾下,帶著他浮上半空。
妖族撕心裂肺地呐喊,衝呀殺哇的攻擊異獸們。
要說最龐大的軍團,還是凡人的。人類將士衝鋒陷陣,全力以赴,保家衛國,為六界的安寧盡自己的一份力,刻不容緩。道士與和尚、方士等也加入此次戰鬥,老百姓們眸中充滿了火焰,袒露右臂,大起決心。
身為人間帝王,軒轅睿親征,然而這是他平生作戰以來,軍隊人數最多的一次。焦明陪伴在他左右,必要時施法相助,解決困難。出發前,焦明將他的明珠鑲金冠在發頂上扶正,黑發隨風飄動,兩道劍眉,一雙鷹眼,英氣逼人。軒轅睿一身金盔戰袍,腳踏黃金追風靴,乘騎在寶馬上,王者風範雄偉傲然。
而她,則用一襲白色連帽披風掩嬌體,帽簷鑲滿了五彩的玻璃和珍珠,額前還垂下一條銀飾鏈子,雙耳佩掛粉羽毛飾品,蕩了長長的水晶流蘇,高鼻深目,秀眉入鬢,高豔雅致,脫俗動人。
出城時,一些小百姓快速躲過皇室的馬匹,紛紛避讓。
趁無人察覺之際,焦明取出了一塊熱乎乎的淡紅色的甜糕,道:“陛下,這是妾身親手做的定勝糕。曆代駐守江南一帶的將軍出征時都會吃上幾塊定勝糕,據說吃完定勝糕能打勝仗,渾身充滿力。我們也將定勝糕發給每一個將士,為我們出力。”
軒轅睿含笑頷首:“梓童有心了。”他嚐了一口,果然鬆軟清香,甜糯糯的。
半空浮上一層血霧,腥味氤氳,少有的雲氣也染上了觸目驚心的暗紅之色,無數詭異的幽魂在黑暗天幕下閃現,飛馳,血液飛濺,有紅有黑有金,各色異寶光芒閃爍,發揮其材,慘呼聲不絕於耳,兵器的銳嘯時刻在耳畔回蕩,不時便有更多的血花飛舞,斷臂殘肢散掉在地上,情況十分慘烈。
東邪眉宇深鎖,望著那一幕慘景,正在尋思對策之際,忽然身後又來了一批神官,以青龍使者為首,高喊道:“東皇,我等奉天之子殿下旨意,來助戰西北之亂!”
東邪轉頭一看,轉憂為喜,道:“如此甚好!”目光觸及到一個披著鬥篷的白發人,麵容似乎有點熟悉,好像是……梵音若!
東邪猛地想起來,梵音若不是失蹤了好幾萬年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隻見青龍怡然對東邪施禮,道:“殿下將梵音若從西王府的密室裏帶了出來,助我們一同攻克難關。”
“你?”東皇轉頭看向梵音若。
他麵無表情地說:“我覺得我該來,就來了。”
東皇仰天笑了:“好!好!好!好個該來就來!”
外麵的世界已經大亂,而修羅山就仿佛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任何風吹草動都傳不進裏內。向遠披著黑鬥篷,在洞中蝸行摸索。
我可以對任何人翻臉無情,但唯有你,值得我真心對待,我會用我所有的溫柔,竭盡所能,護你一生。
向遠腳步一頓,瞧見麵前有一個金扇陣,平地圍起一排琉璃樹,自行逆時針一動,半空浮現出幾片金色扇子,朝著他衝來。向遠左躲右閃,強光在琉璃的反射下直刺眼眸,異常刺眼。向遠眼瞅著不對,連忙解下護腕,蒙上眼睛,出了一招“黃昏”,然而相問棒根本無法召出,他這才意識到,這裏,真的不能使用任何仙術了。神力他不會,而仙術不能用,那要如何破陣呢?
向遠冥思苦想,如果鳳凰在這裏的話,她一定有辦法……對了,向遠靈機一動,借助巧妙的步位移動,在一棵棵樹下躲過重重的強光攻擊,一躍縱身衝上群樹的頂端,逃離了出來。
而另一邊,刀劍無眼,六界混戰,死傷慘重,尤其是人族,已經傷亡了一大片。妙子弦望著某一處方向,忽的神情一變,不顧冷麵心在旁指點江山,自己縱身飛躍了下去。
鵝黃色的倩影一閃而過,撲在地麵上,緊緊抱著一個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人,身形微微顫抖,有些不穩,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但她仍強撐著,眼神堅決,一動不動地抬首仰望那山頂上多出來的一人,冷麵心正對著他俯身行禮。妙子弦蠕動了紅唇,開口道:“請魔尊救活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