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燒菜的手藝還算可以。***在小張之前紅火試過小孫、小李、小餘,個個都覺得不怎麼滿意。不是燒菜放油太重,就是手腳不夠利索,端湯打湯、端魚打魚,好像在跟自己燒好的菜賭氣,非得弄出點響動來給大夥兒聽聽似的。
紅火開始吃飯的時候,那小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家裏全是不不語神秘莫測的人和事。
紅火今天沒心思跟保姆慪氣,紅火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腦袋上。她現自己自從剪掉一頭長,頭上的斤量仿佛輕了許多,腦袋已經不是自己了似的。吃飯的那間飯廳裏沒有鏡子,紅火坐在飯桌邊數米粒兒似地扒拉著碗裏的米飯,一邊想象著自己剪短頭的可笑模樣,她感到自己的頭越來越輕、越來越輕,輕得快要脫離肩膀像氣球那樣飄浮起來了。
紅火看到自己那顆失去了長的頭顱像禿毛雞似的在高處懸掛著,樣子非常難看。她記不起來自己是如何走進理店把頭給剪掉的了,她仿佛中了什麼巫術,行為不受大腦支配,幹的事往往和本意相反。晚飯沒有一點味道,紅火勉強喝下一小碗湯。紅火瞥見客廳裏的米漸青仍埋在大量的報紙堆裏,報紙遮著臉,看不見他臉上的真實表。電視開著,但沒人看,音量似乎也被人關掉了,裏裏外外聽不到的一點聲音。
淋浴水龍頭裏出的水聲掩蓋了一切,浴室裏大麵積的鏡子很快被湧起的水霧所覆蓋。紅火希望鏡子裏的自己消失,然後,一覺醒來重新獲得一頭新的長。
提心吊膽了一夜,丈夫並沒有問起頭的事。他們在黑暗中相互抱著,撫摸、親吻,一樣都不缺,就是看不到對方的臉。米漸青不喜歡光亮,黑暗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享受。他的手指清瘦、細長,在黑暗中更顯得靈活多變,仿佛不是五個手指,而是更多。那些數不清的手指從她的後脖頸上劃過,卻並沒有現那裏像剛割去的麥田。
在整個**過程中紅火一直都想開燈,可她的手被對方的手壓住了,動彈不得。她想問問他自己的新型好不好看,可他總也不給她機會。一切都進行得跟平常一樣,幹脆利落,該有的都有。
丈夫很快翻身睡去,紅火獨自一人去了浴室。不用開燈,她在黑暗中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紅火在鏡中看到自己,短短的刺蝟一樣的毛,根根直立,她想,這怪模怪樣的女人到底是誰呢?
紅火回到臥室,薄薄的棉被掩蓋著丈夫無的背影。
米漸青告訴紅火,他要到外地去出一個月的差,問紅火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去。這件事是米漸青在電話裏跟紅火談的。紅火手裏捏著米白色的電話機,有點兒走神。米漸青說你可以考慮一下,待會兒再給我答複。婚後米漸青已離開那家日本人開的公司,自己組建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公司,做藥品以及醫療器械。
放下電話紅火愣了一會兒神,她想,跟米漸青去外地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裏。米漸青圈子裏的人紅火一個也不喜歡,她覺得那都是些單調乏味的生意人。隻有米漸青的司機許衛國紅火看著還算順眼。許衛國曾經做過跨欄運動員,夏天穿短袖t恤的時候,胳膊上的肌肉好像要把皮膚繃裂了似的。許衛國常陪米漸青和紅火兩口子去打網球,許衛國的遊泳技術也是一流的。
紅火給丈夫回了個電話,說她不打算陪他去外地,她設計了一整套計劃,準備重新裝修房子。
把新裝修的房子的牆麵、地麵鏟掉重新來過是一項大工程,紅火早就提出對房子裝修的式樣不滿意,但米漸青嫌麻煩,不讓紅火折騰。這下好了,他已經去了外地,剩下紅火一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小許一大早來按門鈴,送米漸青去都機場。好不容易把他們都打走,又有一個四川保姆來麵試,她是來接替小張幹活的,小張她媽替小張在鄉下物色了一個對象,拍電報來讓小張回去看看。小張不肯回去,還把電報撕了,假裝沒這回事。小張她媽從老家趕了來,找到紅火家裏。紅火給了小張三個月的工資讓她別再來了,小張一聽這話哭得嗚嗚的,怪她媽多事,本來幹得好好的,她一來就被砸了飯碗。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麼就請您把本站的網址!推薦給您的小夥伴一起圍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