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火是我最鍾愛的一個人物,在《迷狂季節》的寫作過程中,我幾乎要變成我書中的人物,我寫每一個章節都會深深地陷落進去,我和我那個叫紅火的女人一起呼吸,一起飛起來又落下去。小說對我來說是比現實更真實的人生,小說是深刻的,決絕的,而我們生活在現實裏,卻不能夠隨心所欲。
早上醒來,我給我遠方的朋友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迷狂季節》出版的消息。我靠在床上,說著說著竟然哭了。這部書從寫作到出版,經曆了千山萬水,其中經曆的種種艱難,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紅火這個人物從我的身體裏分離出去,我感到既欣慰又痛楚,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寫任何一部中短篇小說的女主角,在電腦上跳出來的名字都叫“紅火”,這是一種下意識,紅火已作為女人的代表融入到我血液中去了,同時,這個女人給讀過她的人帶來的印象也是濃烈而深刻的。我的朋友小說家田柯曾為他的“新生代網站”約稿,他一下子就想到“紅火”,他想要“紅火”的部分章節,他說他讀過的那些章節給他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我是一個90年代才出道的新生代作家,我在大學裏學的是計算機專業,原以為一生會從事某種專業技術,度過安寧而又與世無爭的一生。可是,那個叫作“紅火”的女人強烈的個性很快就突破我的外殼,我一直在同自己作戰,掙紮了好久,最後還是決定放棄原來的職業,從事專業寫作。
現在我才知道,一個人是永遠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的。活著,就不要扭曲自己,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生命才有意義。
像紅火那樣去愛男人,濃烈地來,決裂地去;
像紅火那樣敢於拋棄,舊我留在原地,你看到的我,永遠是最新鮮的女人;
像紅火那樣我行我素,雖然越飛越痛,可她一直都在飛……
在這裏,我要特別感謝我的朋友詹秀敏女士,她為《迷狂季節》這部書的出版付出太多心血。我們是在“第四屆中國當代女性文學學術研討會”上認識的,那是1998年的秋天,距現在已有整整兩年時間。當時在承德我們顧不上遊山玩水,一直都在商量著要搞一部女性小說,一部女性寫給女性把生命的全部撕裂和痛楚都放進去的小說,一部敏感的“成人小說”。
把我的小說定義為“成人小說”的人,是著名評論家李敬澤先生,在這裏我也要感謝他。
2000年9月1日淩晨三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