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虔負責族中事務不假,可關內侯身兼老公族,族長的身份,
是他們這裏唯一能力壓贏虔,硬剛國君的存在!
關內侯麵色如初,閉目養神,脊背靠在一根柱子上打起呼嚕來。
甘龍想碰醒關內侯,又不敢去!
櫟陽宮室雖小,也是各有各站處,不能隨意移動位置。
甘龍不吱聲,關內侯打呼嚕,杜摯以下公族勳貴,竟沒有一個敢在朝堂上爭論長短。
朝堂上互相觀望,大家都不發一言,隻有外麵簪嫋還在有一聲沒一聲叫喚,
低級別尤其是剛有資格站在朝堂上的,都希望關內侯,老甘龍明碼針鋒相對懟贏虔,
把躲在國君渠梁背後的魏人走狗衛鞅拉出來。
可到了關內侯這個級別,反而不敢輕舉妄動,就算他們在朝堂上拱起火來,
東方虎視眈眈六國,豈肯錯過滅掉他們大好時機。
朝堂上依然互相克製的,但誰也不肯服軟。
如喪家犬出來的李鐵生,在路上跌跌撞撞走走,無聊踢著路上小石子,
正對麵同樣跌跌撞撞,卻一臉狂跑,瘋跑過來一個傳吏,
咣當!兩人撞在一起,噗…向後倒下。
李鐵生很快站起來,卻發現傳令背上插著火紅色令旗,
大腦嗡一下全亂套了!
不要說他如今無官無爵的人,就算是德高望重關內侯,也不敢無故阻攔,
背上插著紅色令旗的烽火斥候。
斥候臉色死灰,嘴唇泛起死魚眼睛一樣的白光,這個人已經瀕臨死亡,
席良工在這裏,還有可能把他救活!
不巧,席良工背上背著一大捆柴火,搖搖晃晃走過來,
“席良工,你可算來了!”
席良工抬頭,望向李鐵生,“真沒有想到,能在……”
李鐵生打斷,“快來看看這個斥候,還有沒有救?”
“柴火我來背。”
席良工卸下滿身柴火,跑到倒下斥候跟前,翻起眼皮,
斥候眸子忽然動了一下,正盯著席良工,“有救,還有救!”
”猝然跑到力竭導致!”
“這種病有人參最好,可我沒錢買,倒是隨身攜帶些,今晨剛挖的新鮮附子……”
他不由分說,從新鮮附子上刮了一片,塞進斥候嘴裏,
不一會,斥候睜開眼睛,還想掙紮著坐起來,席良工忙按住他胸部,
“你已經累的虛脫,現在不能驟然起身。”
斥候還在掙紮,“可這緊急文書……”
驀然,盯著李鐵生,“快把這文書傳到櫟陽。”
他哭笑不得,“可我已是庶民白身了!”
“進不去那櫟陽宮。”
斥候掙紮著,掏出身上令符,“憑此進,敢阻攔者但斬無罪!”
李鐵生小心拿起令符,揣在懷裏,背上赤色令旗,背簍裏放的是緊急軍情。
再次撞開櫟陽宮門,贏虔不滿、蹙眉,“你怎麼又回來了!?”
“緊急軍情,六國攻我老秦!”
贏虔也顧不上多問,伸手把李鐵生背簍裏幾十斤軍情木簡奪過來,
蹙眉凝神看了許久,朝堂上勳貴公族終於放下爭議,
準備他們最不願麵對的,同時抵禦山東六國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