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的話深情,溫暖,又飽含一片真誠。在楊楓最艱難的時候,碰到了這樣一個相識才幾日,非親非故的陌生人,肯真金白銀出手拉自己一把,在當今社會絕對是可遇不可求。
楊楓鼻酸眼紅,感動的差點兒流下淚水來,但他還是強忍住了。
不過即使曹姨暫時把學費還上,其他人的欠款也不是一筆小數;另外工作室做不下去了,他楊楓前麵的路又該何去何從?除了一屁股外債,沒有收入來源,他在北京城又憑什麼立足?
楊楓心裏清楚,不僅是下個季度的半地下房租,就是眼下的生活費都不知道還能支撐到幾日。
曹姨就像一個老道的心理學家,不用楊楓開口,就一眼看穿了他目前的“窮途末路”。
“你對曹姨我還是了解的不夠多。“曹姨用平和的口吻說道“隻要是我欣賞的人,他不論有多大難處,我都會頭拱地助他一臂之力。你楊楓隻要瞧得起我,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絕不會撒手不管。”
“您已經幫了我大忙了,怎麼可以再麻煩您!”
“不是說好,咱娘倆不再說見外的話了嗎?”曹姨嗔怪道“得了,我也有點兒累了。我把家裏的地址發給你,明天上午你陪我去趟銀行,把班上學員的學費打給她們。”
曹姨用微信將家裏的定位傳到了楊楓手機上。這麼大筆款,人頭又多,楊楓覺得理所當然,該陪曹姨一起去銀行辦理,畢竟這件事說破天是他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九點剛過,楊楓便按照微信上的地址,找到了曹姨所住的小區。
曹姨所住的小區,離西長安街步行超不過五分鍾,毗鄰金融街。因為與紅牆遙望,整個小區最高的樓層也沒有超過七層。
小區的環境幽雅,參天的古樹樹身,都標注有編號身份樹齡的保護綠牌,小區廊道四周滿目的花草綠植。除了三兩個巡邏的保安,不像楊楓現在所住的小區,閑散人員隨處可見。
從單元門進入,大理石地麵被保潔的能照出人影來;曹姨家住五樓,一梯兩戶,除了楊楓的腳步聲,走廊裏安靜的掉根針仿佛都能聽見。
楊楓還沒等舉手敲房門,曹姨便笑盈盈的打開了家門,將楊楓請進了屋內。
“您怎麼知道我來了?”楊楓有些奇怪,曹姨開門動作和他站在門口的時間幾乎同步。
“我一直盯著監控看呢。”曹姨噥了一下嘴,指著桌上的一個筆記本電腦說“這都是我女兒給我裝的,平時不大用,今兒楊老師大駕光臨,我就留意看了看。”
楊楓時常聽說,有些孝敬的兒女,苦惱自己的父母不會用現代的電子設備,和這個高科技時代脫節。像他自己的母親甭說沒見過筆記本電腦,智能手機,就是買給她一部老年機,也得費半天勁才馬馬虎虎將就會使用。
可這些現象真不能一概而論,像曹姨這類也是一把年紀的老女人,由於生活的環境不一樣,她們和這個時代不僅同步,甚至許多方麵令人想象不到的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