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親幾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已經下定決心的我難免有些心裏愧疚。
慶幸的是,這家學院所屬的還有沒有住宿的幾個分校,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我以為隻要選擇了退避就會打消的心中的不平,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趁著學校的領導還沒有下班回家,我快步走到學生處,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整場轉校手續辦得極其順利,教導主任二話沒說就用電腦把我的學籍資料轉到總校,那兒我知道,是在市中心,剛就讀的時候辦理入學手續時就是在總校。
很快的,我整理幾本書和三兩件衣服便走出了校園,整個過程非常的安靜,就連蝸居在狹小保安亭的幾個保安看我提著旅行包,對我不予理睬,直接放行了,這一次我相信了舍友們說的話了,我的存在感真的很差!
我見過許多從北京旅行回來的朋友,他們一定會說北京真熱鬧,還有就是地鐵很擁擠,在我看來,廣州的地鐵也是如此!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難免,年輕人嘛,倒是沒什麼大問題,可是她。
那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嫗,黑白相間的頭發披散至肩,幹癟的雙手持著車內的扶手,地鐵走走停停,我看大她身子不斷的顫抖,整個人搖搖欲墜。
然而,靠近一側坐在座位的均是些年輕男女,他們有的埋頭玩著手機,有的閉目養神,也不知道他們是沒注意到老嫗,還是不願意離開那短暫屬於自己的“淨地。”
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切的我居然無動於衷,原本抽出來的腳又硬生生停留在原地,因為我稍微掃視了一下人群,像老嫗這把年紀的人屢見不鮮。
我搖頭苦笑,這時候的我居然不能做點什麼,我離開能夠為我提供住宿的校園是對的選擇嗎?
一路上,這個問題不斷在我腦海裏徘徊……
我呼吸慢慢急促起來,我發現我的潛意識根本不能容忍這一切,地鐵一到站我便腳步不停歇的向出口而去。
咦,怎麼回事?
突然發現出口的人群有些堵了起來,看前麵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噗,這老頭在幹什麼?孤獨求敗?”
“他可能是在找對手吧!反正這玩意我看不懂。”
“我也是!我還是走吧,我有密集恐懼症。”
。。
我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見好像不是壞事,忙不迭的走上前探頭而望。
我微微感到一絲詫異,被圍在中心的赫然是一位打扮邋遢的老漢,枯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得似乎什麼事情都提不起他的勁一般,在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張棋盤,看似縱橫交錯,又似有規律可尋,黑白世界裏,黑棋呈弓形,把白棋全部圍在中間,而白棋隻有一子尚有一息而存,任黑棋如何折騰,卻也始終無法把白棋的氣息如數殲滅。
我撇了一下嘴角,低聲笑道:“殘局嗎?”
圍觀人群一批又換一批,任行人如何談笑和不解,老者依舊巋然不動。
“走吧小俊,別看了,要是玩飛行棋我還能跟這老頭弄兩手,可圍棋,嘖嘖嘖,現在誰還下這麼無聊的遊戲。”
“等等!”那個叫小俊的男子攔住了夥伴,指著一位提旅行箱,麵目有些清秀的少年,說道:“你看他要做什麼。”
原本有些喧嘩人群頓時鴉雀無聲,他們似乎在等待什麼,紛紛把目光投向一步步向前的少年。
“啪!”
白子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