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攬月也被這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樣子驚到了，在後世，飯店服務員哪有這麼牛氣的。
她趕緊翻包，好在合同還在，她展示合同：“我和你們飯店簽了供貨合同，你可以看看上麵的公章和簽字是不是真的。”
服務員頓時吃了一驚，不過她的態度依舊很高傲，自己在國營飯店的工作，隻要不犯大錯都不會丟，還可以賣給別人或者讓子女接班。
她對裏麵吆喝一嗓子：“孔副主任，你在嗎？”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推門出來，服務員把情況告訴他：“供貨商什麼時候換人了？”
“沒換啊！”男人想不想的反駁，他渾身都是酒氣，醉醺醺的。
得到了撐腰，服務員伸手趕人，像是驅趕蒼蠅一樣：“你看，謊言被拆穿了吧？快滾吧，鄉巴佬。”
林靜在一旁，更是羞愧地要拉著東西走。
江攬月拿出合同：“這合同難道是假的？明明是呂大姐昨天簽的。”
聽到這個名字，孔勇知感覺酒氣從毛孔中蒸發出去，一下子就酒醒了。
他瞪大雙眼看著合同，看到下麵那個簽名時，頓時瞳孔一縮，良久，才不情不願地說道：“的確是我們飯店進的貨，送進來過秤吧！”
林靜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很自覺地上前，想要幫忙搬東西。
主廚拿著鏟子出來：“老孔啊，缺白菜，東西進來沒。”
孔勇知答應了一聲：“馬上給你送過去！”
他隨手指了一個裝菜的竹筐：“把這個送到廚房吧！”
林靜手腳麻利把東西搬進了廚房，江攬月也跟上，過了一會兒，主廚身後跟著一個陌生的女孩，他看到江攬月，開口截住了她：“妹子，你以後能不能多收一點，我買回家。”
生意送上門，江攬月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她問清了主廚需要什麼，記在了腦子裏。
主廚自己定好了菜，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他對旁邊的少女說道：“女兒，今天不用你幫忙了，別打擾客人。”
那戴發卡少女答應一聲，就在一旁坐著。
孔勇知背著手，拿著賬本進來，他掀開蓋簾看著裏麵水靈靈的青菜，低聲對江攬月說道：“你這貨是不錯，但要想要長期合作，還是需要上點心。”
江攬月一下子明白了什麼意思。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這些彎彎繞繞，這種類似的“潛規則”不可能完全消失，要不然，江攬月也不能送呂大姐麥乳精。
她拿出一包煙，還是從結婚用品裏麵薅出來的，不過陸時宴買的大前門，在全國之內都算是有名，也算是硬通貨了。
可孔勇知卻覺得不夠，他看了江攬月一眼，還是把東西揣進兜裏了。
江攬月自然沒有錯過這個眼神，這都不滿意，他未免也太貪了。
不過人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貨物順利過了秤，孔勇知把錢遞給了江攬月。
江攬月收了錢，旁邊的林靜也是兩眼放光。
平日裏不值錢的山貨，竟然都能變成錢了？
江攬月對林靜說道：“難得進城一趟，叔你有沒有要買的東西？這樣吧，我們分開行動，一會再到這裏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