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中林靜下懷,平時家裏沒錢,如今成了山貨的供貨商,手頭也寬裕了,他得割兩斤肉回家,好好孝順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剩下的,就攢著,這可都是老婆本。
沈賢淑也是一樣震驚,農村家家都有的東西,在城裏竟然能賣的上價?
她心裏也激動了起來,女兒一直跑前跑後,自己做母親的,總不能讓女兒養,倉庫前麵至少有一塊空地,侍弄菜園子,種點蔬菜賣錢,自己還可以做到的。
有了錢,得把女兒送回學校,女兒在念書上麵還是有天賦的,自己得努力把女兒供出去。
她剛剛決定好,江攬月卻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慶祝一下離婚,拉著她到服務員那裏開票:“媽,你愛吃什麼,咱們得好好搓一頓,慶祝你離開了他,重獲新生。”
沈賢淑看著菜單,最便宜炒三鮮還是五毛一盤,這都夠割一斤肉了,她趕緊搖頭:“太貴了。”
幾個服務員正圍在一起討論家長裏短,看到江攬月過來,被江攬月喊了兩聲,才停下了聊天,一臉不情願地拿起了筆開票,聽到沈賢淑這話,就更愛搭不惜理了:“嫌貴就別吃。”
江攬月可算長了見識了,後世的服務員,哪有這麼高傲的?
那是恨不得當做上帝對待,要不是剛剛開放,整個縣裏除了國營飯店,都沒有私人的館子,加上主廚的手藝確實是一絕,她直接掉頭就走了。
江攬月冷笑一聲:“我們又不是不給錢,趕緊把我們點的菜都上了。”
服務員剛想反駁,沈賢淑黑瘦矮小,衣著破舊,一看就是經常受苦的老黃牛,有這樣的媽,你估計條件也不怎麼樣,在這裏高傲什麼?
不過她看著江攬月氣度不凡,被江攬月眼睛一瞥,就有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她一下子被震住了,而且她反應過來來,這家夥還是國營飯店的供貨商,越過了孔采購員,估計是和呂主任有交情。
誰說人一定一起窮?
想到這,服務員也不高傲了:“你們想吃什麼?”
沈賢淑還是低頭數螞蟻,她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給女兒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江攬月隨便點了兩個菜。
把人拉回到座位上,江攬月才勸道:“媽,咱們也不經常吃,但離婚是值得慶祝的,而且掙錢不就是要花的,要提升我們的生活水平的,要不然咱們挨那累幹啥?”
沈賢淑還有些心疼:“這錢都夠割三斤多豬肉了,真是糟踐錢。而且咱們昨天不是慶祝過了嗎?”
老一輩人都過慣了苦日子,節儉慣了,歸根到底,還是自己掙的錢不夠多,要不然包子娘也不用心疼了,這個生意算是穩定了,還是要幹點別的。
她們算是國營飯店今天第一桌客人,菜很快做好上桌,江攬月開始把盤子往沈賢淑那邊推:“媽,多吃點,國營飯店不能退貨退款。”
沈賢淑也知道這一點,不過她還是心疼女兒,往回推,江攬月索性說道:“那一人一半好了。”
兩人正推辭,突然剛才的戴發卡少女跑過來,用手指著江攬月:“你就是江攬月?”
江攬月看著她,緩緩點頭:“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