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傷口擺在那裏,不是你穿了衣服就不疼了,也不是你反過來捅自己幾刀,人家就沒事了。
老早賀顏特別喜歡狗,蔣洹舟打算給她送一條當生日禮物。賀川攔著他說千萬別,回頭狗要是走了,賀顏很難走出來的。
如今蔣洹舟也懂了這種心思。如果下場是淩遲一樣的長期虐待,他倒不如別開始,孑然一身也不壞,隻要知道餘弦過得好,他其實也沒什麼圖的。
賀川也沒再跟他掰扯,轉身忙自己的去了,順帶便通知了賀顏一句她小魚姐過兩天落地北京,叫她開著她那輛新提的mini去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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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餘弦沒怎麼和賀顏聯係,隻是偶爾朋友圈互動互動,看看近況。
賀顏知道餘弦和蔣洹舟分開,有一種自己被判給蔣洹舟了的錯覺,心裏別扭,不敢找餘弦,餘弦則是因為實在忙,國內外的時差也倒不明白。
好在再見麵時也沒怎麼疏遠,賀顏雖然看起來甚至又長高了,但見到餘弦還是親親熱熱地往她懷裏鑽。
剛認識的時候,賀顏還在讀高二高三,餘弦也還沒大學畢業。
賀顏因為學業壓力太大,被確診中度抑鬱,整天鬱鬱寡歡。其他人都忙,封李卿偶爾帶她玩,但總歸也做不到經常陪著。
碰巧餘弦過來放長假,幹脆陪了賀顏一整個寒假的時間,後來一年的暑假倆人也膩在一起。
賀顏喜歡她,愛跟她玩。賀川則是看見妹妹一天一天變好,發自內心地謝謝餘弦。
餘弦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蔣洹舟沒那麼閑,她一個人在北京也總是無聊,多個賀顏她也過得高興。
她一見到賀顏就想逗逗她,故意掐著她的臉道:“小沒良心的,怎麼這麼幾年沒見你主動聯係聯係我呢?”
賀顏含糊不清也要大聲反駁:“你也沒找我!再說了,我有找我哥關心你的。”
“你也就知道找你哥隨口問我兩句了!怎麼不知道跟著你哥一起飛過來看看我呢?”
賀顏樂了:“你遇到我哥啦?我就知道他藏不明白。”
餘弦翻了個白眼:“哪能啊。隻是我前腳生病後腳對麵就開私人診所,前天滿伊斯坦布爾找火鍋店,下個月對麵就開業大酬賓,我是真不信我有這麼好的運氣。”
“哎,那你就錯怪我哥了啊。”賀顏神在在地搖頭,“你在蒙特利爾的時候他是經常去,但後來你去土耳其了,他就沒什麼出國行程了。倒是舟哥,三天兩頭不在北京,公司的一堆事全丟給我哥管了。”
餘弦愣了一下,轉而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兒:“怎麼?還能是舟哥親自去的?他連去個郊區都像過敏了,還能跑這麼老遠?再說了,離了你哥他哪安排得了這麼多事。”
“這你就小看他了。再怎麼說舟哥也是從小到處飛長大的。不過你也是,當初要是留在國內,哪怕去英國,舟哥也不至於……”
餘弦連著哎哎了好幾聲,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打住啊打住,本來我對他就夠愧疚了,你再這麼說下去也不怕我吊死在他門口謝罪。不如幫我想想,他現在消息也不回,態度也不明朗,我該怎麼辦?”
賀顏算是知道他們當年那些彎彎繞繞知道的最清楚的。盡管說她有點幫親不幫理,還多少有點胳膊肘住餘弦家,但是她還是實在沒法直截了當地幫餘弦。
“你也別說我沒替你努力過,實在是你自己太絕情……反正我哥讓我送你回眉佳苑,那裏都打掃好了,沒什麼人住。”
餘弦打了個響指:“懂了,吃完飯回華隆裏。”
賀顏假咳了幾聲:“我不知道啊,你說去哪我就給你送到哪。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反正舟哥是不可能回老宅了。”
餘弦想了一圈,還是覺得蔣洹舟回華隆裏的概率最大。
“為什麼不回老宅?他又造什麼反了?”
蔣洹舟上一次死活不回老宅,好像還是把哪家旁支親戚的公司一鍋端了。
“哪能啊?都三十好幾的人了。”賀顏熟練地倒車入庫,“一回去就被催婚催相親,舟哥都快躲出北京了。”
這回餘弦說不出話了。
賀顏也歎氣,“得了,先下車撈一頓吧,帶你吃烤鴨,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