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推開對方,可是束在她脖子上的手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緊鎖著眉頭,一日聽著這個漸漸熟悉的聲音,腦海中原本被黑色籠罩的畫麵開始變得清晰。
被挖去的記憶,慢慢地回到一日的記憶中……
“你……你是……吉夜!”
天呐……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把吉夜和莫妮卡忘記了?
儲物室的傳送空間,去遊戲空間的懷表,這些全部都來自他們的引導啊……
董事會的那些老師告訴她,她不記得這些都是因為被意念係的人洗腦了。
而吉夜和莫妮卡都是具有意念係體質的人,難道說,是……
“不是我們。我才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明明沒有意識交流,吉夜卻讀懂了一日的心思,他放開了停在一日額頭上的手,然後對著黑夜打了一個響指。
前方的空氣頓時異樣地扭曲了,仿佛是被撕去了偽裝的背景,露出了真實的畫麵。
一日看到了不遠處的草堆中,一個人麵朝地,被死死地按在地上。而他的背上,坐著一個穿著緊身衣的女人。她蹺著二郎腿,故意擺出妖嬈的姿勢。
“真是的,吉夜,讓我在這地方等那麼久!這小子可不容易製伏呢!萬一他跟上次一樣突然抓狂,那我該怎麼辦啊。”女人的口吻中帶了幾分撒嬌,雖然嘴上說著擔心,可臉上卻帶著讓一日惡心的笑容,黯淡的月光映亮她血紅的嘴唇,就像黑幕中嗜血的怪物。
明明……是夏知時跟她約好在這裏碰麵的,怎麼最終……
吉夜和莫妮卡怎麼都在這裏?
那麼……夏知時呢?
他……
“夏、夏知時!”
一日緊張地再次看向她的身下,在雜亂的野草之間,她看到了一雙帶著憤怒神色的琥珀色眸子。
她能感覺到,那雙眼睛也在看著她,隻是一日讀不懂他眼中的話語,無論一日怎麼在心裏默念他的名字,他都不回應她……
仿佛,他什麼都聽不見一般……
“放棄吧,他的能力被莫妮卡約束住了。你就算在心裏叫上幾百萬次,他也不會聽見的。”
一日不喜歡心思都被吉夜看穿,尤其是當對方用一種很不屑的語氣回答她的時候。
隻是,現在的這種狀況,卻不是她說不喜歡,就能改變的。
濃重的黑暗氣息縈繞在一日的身後,不斷地向她襲來,從腳趾往上,一點一點地要將她吞噬。
脖子被死死地扣住,雖然對方並沒有使出最大的力氣想要掐死她,但是氣血的不順還是讓一日的意識變得沉重起來,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慢慢思考。
模糊的黑夜之中,一日能夠看到被莫妮卡死死按在地上的夏知時的身影。
那雙隱匿在野草中的琥珀色眸子,宛如隕落的星星,即使光芒是那麼的微弱,即使黑影時不時地會將它淹沒,但是,此時此刻,它成了一日在黑暗中最想要追尋的東西。
仿佛隻有看著它,她對於身後的恐懼,才能減少幾分。
她知道,她現在手中抱著的,是對於夏知時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她知道,就算呼吸被壓製著,就算身體再難受,她也絕對不能鬆手。
因為,她隻要走神一秒鍾,緊抱著八音盒的手稍微鬆開一下,夏知時最重要的東西就一定會落在吉夜的手裏。
那麼,夏知時最重要的未來,就一定會被吉夜捏個粉碎。
“想不到這東西,一直由你保存著啊……我還以為,在死亡的恐懼中,它早就被發狂的族人給粉碎了呢。”吉夜幽幽地問道,他的口吻中帶著嘲諷的笑意,好像他嘴裏所提到的人在他心目中,低微得如同過街的老鼠一般,讓他感到厭惡,“呐,夏知時……為了幫你守住這個東西,過去,究竟死了多少人呢?”
“……”麵對吉夜的問話,夏知時沒有回答,他的眸中透著警惕和憤怒,宛如被牢籠困住的野獸,想要撕裂眼前的敵人,卻無法掙脫約束。
夏知時的反應讓吉夜的情緒越發激動,他樂此不疲地看著他掙紮:“已經數不清了嗎?為了把這個留下來,讓你存活,已經很多人為你死去了吧?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