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請問T25310,黑色帕薩特轎車是不是你的?”邢振玉站在了審訊室的審訊桌前發問,而王勇則坐在了桌後,負責記錄。這種“睿智”加“彪悍”的審訊組合,是刑警隊中的黃金搭檔,一般會給嫌疑人極大的壓力。
“是的!你們的鑒定人員已經從我的別墅裏把車提走了,還問這些廢話幹什麼?”高鳳軍的表情非常鎮定,態度卻極其傲慢,似乎並沒有受到對麵兩個人強烈氣場的影響。
“這輛車一直是你在使用嗎?”
“不是,我偶爾用,那車現在一直在給一個叫韓靜的女孩練車用呢。”
“請問這個韓靜是誰?”
“這個我不方便說的!”
“高先生,你必須知道這很重要,如果隻是一般的詢問的話,我們不可能把您請到這來的。請你還是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才好。”
“哦?那請問你們到底為了什麼事把我弄到了這種地方來呢?我可是咱們T市的政協委員,如果沒有正當理由的話,我可是要找找上頭,問問你們刑警隊的責任了。”
“在四天前的夜裏發生了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交通肇事後又故意致被害人死亡的惡性案件。據目擊者稱,當時在案發現場看見了您的那輛轎車,我們的鑒定人員已經對您的車進行了檢驗,車的前保險杠有明顯的修補痕跡,而輪胎和後備箱裏均發現了血跡。你覺得我們請你來的理由夠充分了嗎?”
高鳳軍臉上毫無表情的繼續說道:“韓靜是我的代孕者。”
“代孕者?”
“對,這事現在很普遍的,找女大學生代孕,據說生出來的孩子很聰明的。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就想要個兒子,她是T市理工學院的學生,人又長得漂亮,她是我特意找人介紹來為我生孩子的。”
“你沒有兒子嗎?”
“我一輩子沒結婚,哪來的兒子?”
“那孫其名呢?他難道不是你的兒子嗎?”
“警官,你開什麼玩笑,姓孫的可能是姓高的兒子嗎?”
“高先生!你是說你根本不認識孫其名,是嗎?”
“那倒不是,準確的說孫其名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們現在實際是一種養父子的關係。”高鳳軍坐在警方審訊室中絲毫沒有緊張,盡顯一個成功人士的冷靜和沉著。
“你不用騙我們了!你去張家村的事,我們已經派人去做過調查了。你口口聲聲的對村支書說孫其名是你的兒子!是你和柳豔芳生的。”
高鳳軍聽後,一陣的冷笑,然後表情中帶有了一種嘲弄的語氣,“看來你們的調查真的很深入呢,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該多好啊,不會到現在連個給我送終的人都沒有了。我跟豔芳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從哪裏會冒出這麼大一個兒子來?我在村子裏那樣說,是給那些無知的村民聽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因為其名是豔芳的孩子,她媽媽已經死了,我這麼說就可以把他名正言順的從那個村莊裏帶出來,讓他和那個村莊斷絕所有的聯係。”
“好吧,我們先不來討論這個問題,你剛才說的那個韓靜,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啊!好幾天沒有聯係上她了!”
“韓靜有駕照嗎?”
“沒有,剛才不是說過嗎,她一直在練車,不過現在她的駕駛技術已經很好了,完全可以自己開車上路,她一直都愛追求刺激,所以,我就讓她去開我的那輛帕薩特了。”
“那孫其名有沒有開過你的車?據我們所知,他是有駕照的!”
“我說過了,他不是我的親兒子,我隻是想代替豔芳照顧他而已,我們不是經常見麵的。”
“高鳳軍,我們知道你是T市商界的翹楚,手眼通天,但是用這麼劣質的謊言來欺騙警方,你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謊言?我說的哪句是謊言?你們是不是以為孫其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要包庇他?據我所知,孫其名就在你們這裏,如果你們非說他是我兒子的話,去驗DNA好了。”
這幾句搶白,令一向冷靜的邢振玉都開始感覺自己有點要急躁起來了。
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警官氣喘籲籲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疊文件,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
高鳳軍看了看門口,一眼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前兩日在張家村見過的女記者林玲。
“胡隊!”邢振玉看到了眼前的胡玉言和林玲頓時覺得自己有了主心骨。
胡玉言並未有理會邢振玉和王勇,而是喘著大氣,徑直的走到了高鳳軍的眼前,“你好,高先生,我就是前兩日到你公司找過你的警察,我叫胡玉言,那日其實我們在停車場見過一麵的。”
高鳳軍上下打量了一番胡玉言,然後依舊鎮定的說道:“你好,胡警官!我聽公司前台的服務人員說了你來過,但我一直很忙,所以沒有聯係你。”
“那天坐在你副駕駛上的那個女孩就是韓靜吧?”
“韓靜一直嚷嚷著要在我的公司裏兼職上班,我就給她安排了一個差事,有時我們一起上班的,我想這個不是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