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不然以對方的性格定會問七問八,弄得她跟個不純潔似得,總之,她都已經想好了,事後就裝做驚訝一番‘啊?真的啊?我以為隻是找個借口懲罰他一下呢!怎麼就死了呢?!’
王成看了眼趙暄,示意您老發話了,他才敢動手啊!
“她怎麼說你照做就是了。”趙暄若無其事的開口,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意見。
“是。”王成麵無表情的退了下去。
三日後,金溪顏在自己營帳裏,麵色陰沉的目視著麵前的三個隨同使者前去晉州城內的隨從。
他們低著頭,一言不發,仿佛是等待審判的犯人一般。
在得知他派去的使者竟然渾身赤裸死在一臭名昭著的寡婦床上時,金溪顏眼睛眯了眯,他下令找來大夫,那大夫掀開白布,遂搖了搖頭。尋問究竟是何因,大夫說了一大推無關痛癢的話語,在金溪顏即將失去耐性時,才歸結出三個字——馬上風。
果不其然,和那邊的說辭一樣。先不論是否為他人所害,光是這樣一個死法已經搬不得台麵,實在有傷風化。如此,理虧在先,又怎麼能去追究對方的責任?
阿豹已經氣得開始罵娘,阿虎在旁直勸他冷靜,雖然他自己明白,派去的使者死活是小,但這無疑是往自家軍隊的臉上打了一巴掌,更可氣的是這在外人看來還是自找的。
金溪顏不耐的擺擺手,示意將麵前的這些人拖下去,至於如何處置,自然不用他多說,自會有人妥善處理。
將軍府內,婢女們緊張的收拾著夫人們的日常起居用品。林子玉在與趙暄道別,她明白,戰事若起,自己在這也幫不上忙,若要對方分身照顧她,那還不如她早點離開,為他免去後顧之憂。
趙暄細心的替她披上鬥篷,整理好她耳邊的碎發,眼神裏竟是溫柔。林子玉看著對方一舉一動,昨晚已想好的千言萬語,卻在這離別的前一刻幻化成無聲。
她默默的看著他,淚水已在眼眶裏打轉。察覺到她的異樣,趙暄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臉額,笑道:“傻瓜!我隨後就追上去找你的,這麼快就舍不得我了?恩?”
“我……嗚嗚……”她見他到這關頭還在跟她開玩笑,終究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什麼啦?哎!”他無奈的歎口氣,實在是拿她沒辦法,摟在懷裏,輕言安慰道:“別擔心,這幫蠻子還奈何不了你夫君我,況且援軍馬上就到了,你們這些女眷行動緩慢,就當是幫我一個忙,把這些嘰嘰咋咋的女人先帶走吧!”說著,他對她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睛。
林子玉用手背擦了擦眼淚,無聲的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趙暄放開她,走到裝行李的馬車前,怒聲說道:“把這些東西給我全部卸下來!隻餘兩輛馬車載人!”
林子玉對他的指示充分讚同,都什麼時候了,這是逃難,又不是意氣風發回娘家,過多的行李,隻會拖慢行程。
王成親自將她的行李交給她,裏麵除了兩套換洗的衣裳,其餘都是趙暄一早就吩咐準備的點心,全是她愛吃的。她的目光隨即搜尋著他的身影移動,心裏滿是感動。
趙暄回過頭來,發現她正在四處張望,以為她在尋找劉芳菲。便走到她麵前,悄聲說道:“我已命趙同昨晚帶著劉芳菲離開了,他們三口子今後如何已與我無關,以後你也不要在介懷她肚子裏的孩子了。”
他們昨晚就走了?難怪今天一早就沒見他們身影,兩個人的話,應該會走的很快吧?!
林子玉“恩”了一聲,見人都已經上了馬車,唯恐再耽誤行程,便快步向馬車停靠的方向跑去。
突然一股大力將她拉回,一回首,嘴巴就被那溫暖的雙唇封上,輾轉,憐惜……
趙暄抱著她,手臂收緊。舍不得她!此刻真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披風裏,這樣時刻黏著自己,就不用擔心她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