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3 / 3)

史丹華不敢有丁點鬆懈,她馬上單槍匹馬開始了追蹤報道。粗魯和極富進攻性簡直成了史丹華的商標。比如她采訪尼克鬆的辯護律師約翰·迪恩時,迪恩不願接受采訪,他采取一種回避的姿態。史丹華豈肯善罷甘休,她緊追不舍,一直跟進了國會大廈的男洗手間。還有一次,她透過他辦公室門上的郵遞孔,向他大聲提問,直到迪恩回答為止。史丹華有時也使出損招,將手擋在其他記者的鏡頭前。在采訪參眾兩院為彈劾總統舉行的聽證會時,史丹華不僅報道新聞,而且還在《深夜新聞》中和大牌主持人丹·拉瑟一起分析事件的最新發展態勢。

史丹華的同事事後回憶說:“那段時間,史丹華對工作的狂熱勁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她也因此獲得了讚譽。從那以後她一直在努力工作。”

作為新手,在機遇來臨時,史丹華並未驚慌失措,而是以辛勤的工作抓住了好像專為她而降臨的良機。

抓住了機遇,必定會有更多的機遇來回報她。1977年,她在臨分娩前的三個星期還在波多黎各為《60分鍾》發回報道。同年,在她35歲時,史丹華被任命為CBS《早晨新聞》的主持人,這是CBS新聞史上的第二位女主持人。一年之後,她又被任命為CBS駐白宮首席記者。

1983年,史丹華被任命為《麵向全國》節目的主持人,接替喬治·黑曼,黑曼自節目1954年開辦以來就一直擔任訪節目的主持人。史丹華咄咄逼人的提問使這個節目重新顯示出活力,正如一位評論家所說:“這個節目變得更加條理清晰,更加掙錢,更有威望,更加強大有力。”還有評論家說道:“史丹華因此成了重量級人物,一位華盛頓權威的經紀人。”《電視指南》將史丹華稱為星期日早晨新聞女王,讚揚她“抨擊任何事情都能左右開弓,得心應手”。

白岩鬆:接一個電話改變人生

兼職策劃

白岩鬆在《中國廣播報》已辛勤耕耘了四載,日子在報社一天天度過。1993年2月,春節剛過的一天,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找白岩鬆的,他放下手中的話去接這個電話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從此,另一種生活開始了……”

白岩鬆在北京廣播學院新聞係學的是編采專業,對他來說,畢業後幹廣播甚至做報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去幹電視,那隻是電視係學生們的選擇,對他是種奢望,而當電視主持人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白岩鬆拿起電話,是當時在電台《午間半小時》工作的崔永元打來的,“小白,我的同學在電視台要辦一個新的節目,挺缺人的,你過去幫幫忙怎麼樣?”

這不是什麼重大的抉擇,白岩鬆一口答應了。當時的北京新聞界,在幹好本職工作之餘到別的媒體做兼職成了一種時尚,白岩鬆爽快地答應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他後來才知道,是崔永元向《東方之子》製片人時間力薦了他。

白岩鬆和時間聯係好後,時間給他分配的任務是去給《東方之子》欄目做策劃,也就是幫助主持人設計一些問題,一起和其他節目組人員進行采訪對象的人物分析。這難不倒白岩鬆,他幹這事是駕輕就熟,在幾年的報紙生涯中,他也采訪過好多人,這個工作對他來說是項副業,因此幹起來沒有負擔。

製片人時間做事很慎重,他仍有點信不過白岩鬆,一個上午,他去找白岩鬆麵談,白岩鬆給他看了幾篇自己過去采訪人物的文章,時間仔細看過之後,這才心中有底,果斷拍板說,你來吧!

機遇確實隻光顧那些有準備的人。白岩鬆將這四年的報紙生涯稱作“生命中加油站”是再恰當不過了。他學會了怎樣去做好一個新聞編輯,也磨礪了自己的撰稿能力和識別文章優劣的眼力,這是崔永元力薦他,時間又果斷拍板要他的主要原因,他有實力做好策劃工作。

2月底,白岩鬆去了節目組的大本營,所謂大本營隻不過是在北京亞運村的一座辦公樓裏租的一個大套間,為節目的開播做準備工作。大大的客廳被改造成了演播室,兩張凳子固定了采訪人和被采訪人的位置,其他人住在另外屋裏,《東方之子》剛剛成立時就是這樣一種小成本家庭作坊的情景。

時間向大家介紹白岩鬆時,大家眼裏流露出疑慮的神情,正好他的一位同學在場,更是驚訝而直爽地喊道:轉了好幾圈,我以為找的是個老頭呢,原來把你找來了!白岩鬆初生牛犢不怕虎,所以大家對他這個毛頭小子搞“策劃”的不信任態度,對他並未造成什麼影響,隻是覺得要將自己的一份工作幹好就行了。

白岩鬆就這樣白天在報社正常上班,晚上和周末到節目組幹活,他對策劃工作盡職盡責,慢慢得到了大家的信任。

節目的名稱原定為《新太陽60分》,他們做的人物欄目的名稱就叫《太陽之子》。後來又改為現在的《東方時空》,人物欄目的名稱就叫《東方之子》。

名正了言就順了,5月1日正式開播。可是還差主持人,白岩鬆就給時間推薦了一位電台的同事,但被時間否定了。

找來找去都不滿意,時間就對崔永元說準備讓白岩鬆做主持人,崔永元很感意外,這副模樣能上鏡嗎?

出任《東方之子》主持人

時間就將去山東采訪的任務交給了白岩鬆。白岩鬆一下有點發懵,我做采訪,沒搞錯吧?沒有!時間的態度很堅決,說完扭頭就走了。組裏的攝像趙布虹倒是位了不起的預言家:剛開始人們可能會不習慣你,不過你會慢熱的,能行!其他同事也鼓勵他,但白岩鬆的心裏直打鼓,怕在電視上出鏡,在電台的同事看到後發現他在外幹私活,雖然是業餘時間,但還是有些不妥。同事們又勸:沒事,咱這節目早上播出,人們早上不一定看電視。白岩鬆想想也是,反正這次采訪完後可能就再不上圖像了,心一橫,去!

這次到山東采訪的對象是濟南鋼鐵廠的廠長馬俊才,一個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由於白岩鬆這時對電視攝像的鏡頭感還很陌生,攝像師為了打消他的顧慮就說:“你隻管像平時一樣采訪,別的事由我管。”就這樣,白岩鬆的第一個電視采訪就完成了。

1993年5月1日,《東方時空》正式開播,在一段其他幾位主持人的開場白之後,就是白岩鬆采訪的《東方之子》。他自己當初並未看到播出的節目,心裏也沒底,就沒跟家裏人說,白岩鬆的電視之路是偷偷起步的。

有了第一次采訪,接下來就欲罷不能了。製片人時間要求大家要掌握提問技巧,要與采訪對象進行“平等智商”的對話。在幾位主持人當中,無論學曆還是資曆,白岩鬆都是最低的,當時女主持人胡健采訪著名作家張賢亮的片子,至今還被他們這幫人視為經典。白岩鬆邊幹邊學,努力提高著自己的訪談水平。當時,誰也沒有想過《東方時空》會有日後的紅火,看過節目的人很少,知名度也不高;廣告費很便宜,但肯掏錢做廣告的卻為數不多,不像現在,盡管廣告費很昂貴,但很早就被預訂一空。

1993年5月底,時間想將極有潛質的白岩鬆調進中央電視台,但被白岩鬆一口回絕了。他當時覺得幹電視這行當屬於“副業”,能幹成怎樣心中沒底,更主要的,他當時正籌辦著一張新報紙《流行音樂世界》,台裏和他對這事期望值挺高。

但幸運女神好像對白岩鬆青睞有加,《流行音樂世界》在當時對流行音樂不屑一顧的氛圍中,被某位領導判了死刑,結果“胎死腹中”。白岩鬆立即有了萬念俱灰的感覺,寄托著自己的熱情和理想的夢碎了,好吧,走。他自然而然地幹起了專職電視人的工作,從此踏上了明星主持人的成功之路。

《東方時空》播出一百期,要製作一個特別節目,白岩鬆去到青海與西藏的結合處,采訪了一位電影放映員趙克清。

趙克清是從河南來青海工作多年的老放映員,青藏高原上人煙稀少,一個遊牧點和另一個遊牧點可能相距上百裏,趙克清就趕著馬隊,上麵裝著帳篷和放映電影的設備,到達一個遊牧點後,給當地的牧民放上一夜電影,第二天收拾行裝,再奔下一個放映點走,其間的艱辛與磨難令常人難以想象。故事挺感人的,特別節目就采納了崔永元的策劃建議,於是就有了這趟青海之行。

回到北京,製片人時間親自編了這個片子,白岩鬆也很快寫完了解說詞,在一種內心情感的觸動下,大家順利地做完了這個節目,節目在《東方時空》開播百期時作為特別節目播出。

很多天後,節目組編導喬豔玲打來電話:“小白,你因為趙克清那個片子獲得了《東方時空》第一次內部評獎中的最佳主持獎!”白岩鬆在電話中愣了半天,他反問道:“什麼,我是主持人?”白岩鬆一直把自己當成記者,覺得“主持人”這個稱謂離自己太遠,卻不知自己一直就幹著節目主持人的活。這次難忘的采訪經曆和得到同事們對自己工作的肯定,使白岩鬆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幹好電視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