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躲在一邊的柴垛後偷偷地看著。過了一會,田寡婦的門開了,村長一開門“啪”一口濃痰,然後清清嗓子,唱著小曲走了。
村長走了,王五躡手躡腳走回家中把那袋子麵背上,錢揣到懷裏徑直到田寡婦門前敲門,裏麵說:“誰?”他學著村長的聲音說“我。手電忘了!”田寡婦一開門:“王五,你!”“我咋了?村長能來我就不能來,狗日的給你開的是空頭支票,明年上電視,明年村上換屆,誰知道村長是誰呢?傻婆姨,那狗日的哄的要日你一年呢!這樣吧,我把昨天縣長給的一百塊錢,還有那袋子麵全給你,如果不行,還有我那群雞。我不像那狗日的村長,吃白食。有你這身白肉,老子就不吃白麵了。”說著,猴急猴急地撲了上去。然而,田寡婦死活不從。
王五停下來罵開了:“你這個婊子,你兒子柱柱那年掉河裏是誰救的?是老子!那時興做好人好事不留姓名,後來村裏知道了,本來報我當什麼見義勇為先進個人,村長說,一個村的,都是自己人,還搞那麼見外幹什麼,就沒報。現在,你兒子都能外出打工給你掙錢了。老子當年要是上電視了,也不至於幹熬這麼多年啊!今天我所以敢上你的門,因為我昨天上了電視,我覺得我有資格。以前我一直沒敢在你跟前騷情,那是我怕我這個光棍壞了你的名聲,我覺得你是個正經人。今天晚上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村長那個驢都能來,我王五咋就不能來?再說,你也是老梆子了,又不是大閨女,村長能搞我就不能搞?我就不相信老子的屍求比村長短半截!”田寡婦壓低了聲:“老五,不是我不從你,我這人命硬。我嫁了三個男人現在都死了,你是個好人,你還是別沾我為好。”“田寡婦,能今天半夜三更進了你的門,我也不是什麼好鳥,今天晚上,老子就住這了,你克死我算屍求了!反正活屍求得毛煩的。”田寡婦低頭抹了一陣眼淚,抬起頭來:“唉!老五,錢放著你花,麵放著你吃。今天,我依了你,就一次。不為別的,就為你當年救我娃一命。你先把麵給我背回去再來。”
聽了田寡婦的話,王五哭了。他掖上錢背起麵袋子奪門而出。臨走時甩了一句話:“柱柱媽,我不來了。我知道來了門也不開。但是,你記住,老子不是村長,老子從不幹那幹指頭沾鹽的虧人事!”
第二天,村長手搭在糞門上在田寡婦門前轉了幾圈,發現了王五的腳印。他嘴不停地咂著:“飽暖思淫欲,飽暖思淫欲。狗日的,這扶貧糧也能吃紮雞巴!”
2008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