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廳內,隻剩下殘破的陳列,和石雕般站立中央的李鑫。
“書者自有正氣在?……”
李鑫真的感到自己的靈魂被抽取了,不是被別人,而是被自己。
李鑫此前一席話語,不卑不亢,傲骨風騷,不僅破碎的青氣有所回旋,甚至身體裏有一股不敢卑微的氣流被帶動了。
書者大能,持筆而立,可當一方,這是一股氣,卻不單單是一股氣,書者不如狗,若沒了那股氣,你真的不如狗,不僅書者,萬物生靈皆是。
李鑫感到,心魂深處,有股力量蠢蠢欲動。
如沉悶在地殼之下,滾動已久的火山,即將攻破地表,其內發出轟隆巨響,好似雷聲,又如岩漿狂潮在其中掀起了一股驚濤。
四處充斥著劉森身上彌漫出的寒冷,廳內諸多官員如臨冰窟。
而接受審判的李鑫,身軀之中,卻好似承載了一尊熱火燃燒的鼎爐,將要引爆一座火山,的熾流,從心髒深處傾灑周身。
眾人不曾發覺,李鑫身上衣物,潔淨如洗,毫無穢物。
‘哢嚓!’
那聲音雞蛋破碎一般微不可聞。
一道裂縫,道道裂縫,李鑫胸膛內,心髒之上出現了道道蠶絲般的裂紋。
黃氣,高貴而孤傲,如能衝天,從膨脹的地殼中噴出。
‘唰。’黃天白日袍中的青龍,搖身一變,全身金光大放,如同純金灌鑄,紫色紋路更為清晰。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這句古詞,自得到軒轅字畫後,完全展現。
“公子……”
雲嵐一顫,目光中驚愕大起,她看到,一條紫金祥龍,如猙獰猛獸,又似是守護蒼生的神靈,盤旋亂攪著身子,將李鑫圍在中央。
雲嵐一聲輕喃,那條紫金之龍轉過頭來,雙目如兩盞燈籠,金光爆射。
“這是儒家手段?不是,這絕不可能”雲嵐搖了搖頭,感到自己的身軀被金光刺透,美眉緊擰,上香汗*出,驚愕的想到:“但這更不是修仙者的手段!”
雲嵐忙守心魂,心魂之門如前些時日李鑫一般,轟然打開,一尊身軀與雲嵐相仿,容貌完全一致,身穿粉紅輕紗的女子,站立在心魂之門中,道道真元之氣,彌漫全身,抵禦那到攝人心魂的目光。
“不可無理!”
站立在金龍之中的李鑫,睜開雙目,看向廳外,見雲嵐被自身黃氣金龍所傷,連忙嗬斥。
李鑫的雙臂大張,金龍盤體,身青色儒衣徐徐破碎,其中銀白之色的黃天白日袍刷的一聲伸展開來,迎風招展,如同一張銀白錦袍上畫滿了山水城池。
那君臨天下的氣勢,執掌山河的威嚴,從李鑫身上*迫出來,紫金祥龍身上龍鱗嗖嗖作響,如金甲顫動,一攪身軀,化作一道紫金之氣,滲透黃天白日袍中去。
“你沒事吧,小嵐?”
李鑫伸手一揮,衣袍一抖,幾步跨出,將雲嵐攙扶起來,眼中雖有剛毅,亦充滿憐愛,畢竟,這是照料自己布衣歲月的唯一。
“公子我沒事!”
雲嵐定了定神,抬頭看向李鑫,而李鑫此刻,竟然比雲嵐高出了一頭,這不是環境,確確實實高出了一頭,一身雪白錦袍,山水墨畫書於其中,其下紫金祥龍盤踞,不僅僅有書生之氣,更有挺拔與鋒芒。
李鑫看著雲嵐的疑惑,也才發覺。
“這是不甘卑微不甘壓迫的心氣!心中迸發出的黃氣!黃者,君也!若在曾經,這是帝王才有的氣運!”
而一般的黃氣者,行走深山而不懼豺狼,一般虎豹隻是一個對視,都會望風而逃。
隻是能好像李鑫這般,自古少見。
李鑫沒有細想這其中隱秘,而是對雲嵐說道:“小嵐,收拾一下細軟,我去和老師告別,準備離開天元省!”
“離開天元省?這麼快嗎?”雲嵐微微一愣,就算此刻李鑫已經成為秀才,有資格進京考舉,但畢竟距離省試,還有至少半載,何必如此匆忙。
“不錯,最近就走!”
李鑫點了點頭,說道:“如今得罪了劉森此人修為十分了得,我現在氣運已有黃氣之能,可以如同開啟心魂之門一樣以紫金龍氣攻擊他人,但是卻不能保證可以鬥得過羅刹境界的高手!還是早早躲開的好!畢竟老日方長!”
李鑫眸中閃過一道厲色,說道:“更何況京城才是我真正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