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茗流暢地回答了官方的問題,見Edmond和同伴低聲交談,時不時點頭,心中安穩不少,覺得這事兒又多了一層把握。
木菡和厲睿在一旁偷偷打量Edmond,從他們的神色判斷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木菡興奮不已,拉著厲睿說:“師兄,我看靠譜!”
“嗯。”厲睿臉上也湧現出欣喜。
木菡望著在閃光燈下,光芒萬展的韓易茗,無比驕傲地抬起下頜。
韓易茗感激的官方話還沒說完,記者身後忽然冒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男聲:“韓總,你敢說說五年前山月茗以次充好,以陳茶冒充新茶的事情嗎?”
圍在台下的記者和客人聽見這話,不約而同地尋找聲源。他們看見爆料之人向前走,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將人推到前方和韓易茗對峙,那人正是莊嚴。
莊嚴的目光如鷹隼一般毒辣,他陰狠地盯著韓易茗:“怎麼樣,韓總,你敢說說嗎?”
Edmond和他的同伴都聽不太懂中文,靠的是翻譯器。兩人見情況有變,立馬翻譯,聽明白後,神色巨變。
厲睿和木菡都緊張地捏了一把汗,和所有人一樣,他們也一動不動地盯著韓易茗,等待著他的回答。
“對於山月茗曾經在成長道路上所犯的錯誤,我不掩飾,更加不會粉飾太平。”韓易茗用普通話說一遍,同時又用法語說了一遍,“我們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母親因為此事,羞愧自盡,我父親抑鬱而終,從那時候,山月茗也隨之而去。現在,是新山月茗,我們繼承父輩的精髓,同時也在改革和發展。這一路沾滿鮮血、淚水、汗水種種東西,如今,山月茗重新站起來,對於品質的追求,也將刻在我們骨子裏。”
“體驗過失去,我們才會更加珍惜!”韓易茗總結呈辭,目光堅若磐石。他坦率真誠的態度贏得了眾人的讚賞。莊嚴原本想給韓易茗難堪,卻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韓易茗望著莊嚴,毫不客氣地反問:“莊總,你因為作弊、欺騙消費者等種種失信於人的行為,失去了參加本屆茶博會的機會,不如,你也向大夥彙報一下?”
莊嚴神色難看,扒開人群,落荒而逃。木菡和厲睿都鬆了口氣,希望韓易茗的陳詞,能能讓眾人滿意。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Edmond所在的方向望去,隻見他的同伴轉身,而Edmond朝韓易茗望了一眼後,也追了上去。
“Edmond!”韓易茗從記者的包圍圈中擠出去,追著兩人飛奔而去,可跑出展會時,兩人已經沒了蹤影。
之後,韓易茗嚐試和Edmond聯絡,但Edmond表示他的同伴覺得初來乍到,要小心謹慎,同時他也認為誠信最重要,他不能接受曾有黑曆史的品牌,這會讓他沒法對客戶交代。
韓易茗希望他們能給自己一個麵談的機會,但Edmond和同伴商議過後,說同伴沒有意向和他合作,希望彼此不要浪費時間。
韓易茗為此無比苦惱。他和木菡、厲睿在酒店裏商議對策,木菡問:“我們要放棄嗎?還是……”
她話的還沒說完,韓易茗就打斷了:“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是難得的機會。”在沒有拚盡全力之前,他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可我們能怎麼做?連見麵的機會都不給。”木菡無奈地說。
韓易茗想了想,最終破釜沉舟:“他們不見我們,我們就去見他們。”在市區,外國人常去的高檔酒店就那麼幾家,而服務生會多國語言的就更少了。
“我們去守株待兔,找到他們住的地方,然後再裝偶遇,總不可能一句話都說不上,就這麼算了。”
因為一時間沒有別的辦法,他們隻能這樣。
三個人,一人守著一家酒店,用手機聯絡。他們在角落裏舉著望遠鏡,排查所有進出的客人,就這樣耗了四天,也沒有什麼結果。回到酒店,他們看對方都曬得又黑又瘦,這兩天秋老虎還是很烈的,加上飯菜又吃不好,他們被折騰得脫了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