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是醫者,但想到女人生孩子的那種血淋淋場麵,即便有新生命的出生帶給人的喜悅,但她還是會怕。而且她本身還是個女人,若成家,也會麵臨懷孕生子的場麵,想想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中午吃飯時,元一看見蘇畫的臉色不太對,不由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蘇畫說了句沒事,埋頭吃飯。
蘇珍瞅了她好幾眼,“人都勸走了,你還想那事幹嘛!”
圍在桌前吃飯的眾人不解,全都看著蘇畫。
張正嘴快,“二嬸,那事是指什麼事?”
蘇畫悶悶地開口,“吃你的飯,哪來的那麼多問題!”
蘇珍瞅了瞅蘇畫的臉色,沒再多嘴。
元一似乎回過味兒來了,一臉詫異地盯著徒弟,“接生一個是接生,接生兩個也是接生。有人找你,你就去。身為醫者,這種事有什麼可別扭的。”
“哦,這事兒啊!”張正來了一句。
“真沒想到,咱小畫有這本事!”三嬸一臉與榮有焉地說。
三叔覺得,這話題他一個大老爺門兒不好參與,低頭專心吃飯。
蘇畫鬱悶,“我又不是婦產科大夫,幹嘛要和婦產科大夫搶營生!師傅,你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那麼支持,人家找你,你怎麼沒去?反倒把我給推出去了。再說了,我的醫術是你教的,你不比我更厲害!要接生,也得你這個厲害的來。”
“吃飯,吃飯。”見徒弟的話頭不對,元一立刻掐了這個話題。
看大家都不說話了,三叔問蘇珍,“你家磨的白麵見底了吧?”
“麵袋底下就剩兩三碗了。”
三叔又問三嬸,“咱家的多不?”
“就夠吃幾頓的,該磨了。”
三叔點頭,“下午不用下地,阿正開四輪,咱們拉三袋子麥子去鎮上磨麵。家裏大米沒了,買一袋。”
元一停下筷子,“能磨高粱麵不?想吃高粱麵烙餅了。”
“能。”三叔說。
“大米我家還有好多,小陸送來的。你家別買了,等會兒扛一袋子回去。”
吃完午飯,正在收桌,蘇如蘭來了。
蘇如蘭過來不為別的,傳達蘇老太太的指令,吩咐蘇珍過去。
蘇珍不管心裏願意不願意,臉上沒露半分,讓蘇如蘭先回去,說自己一會兒就過去。
蘇海夫妻算計人、占人便宜的本事,盡得蘇老太太真傳。而一向老實的蘇江夫妻,這次死活不答應把老太太接回家去。至於蘇濤,既然把老太太送回來了,肯定是不接帶走的。
老太太對子女的性子心裏門兒清,老二跟不得,因此咬死了要跟著蘇珍過。老太太霸道慣了,對子女的控製欲特別強。蘇珍不肯答應,老太太變著花樣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