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並不急著回去,她這邊還有事。
年底元市有一個醫學界的交流大會,到時候許多泰鬥極的國醫大師、藏醫、蒙醫等傳統醫學大家出席。
其中有位姓牛的老大夫,家裏五代人都是大夫,他本人更是個德藝雙馨的民間國醫大師。他家在南方某個小鎮上,事業也在小鎮上。最近,他的身體出了大問題,家人懷疑是癌,他本人堅決不承認是癌。
有句老話,醫者不自醫。牛大夫醫術再高明,也沒辦法給自己看病。而家裏晚輩,醫術還沒到那個水平,診脈後不能下結論,更別提用藥了。再者,牛大夫倔強,不肯去醫院做檢查。
於是,身為醫者的晚輩們懷疑牛大夫得了癌,又苦於牛大夫不肯去醫院做檢查,擔心之餘隻能說服牛大夫參加今年的醫學界大會。到時,他的侄子和孫子會陪同前來,打定主意向前來參會的國醫大師們求助。
巧合的是,這位牛大夫正是在國醫論壇上時不時跟元師傅掐架的那位牛大夫。牛大夫的孫子牛當歸無意中發現祖父在網上和元師傅掐架,也曾聽祖父私下說起過這位元師傅醫術了得,是位國醫大家。
牛當歸意動,讓家人支開祖父,用祖父的號和元師傅聯係。他表明身份,說了祖父的症狀,又向元師傅谘詢了許多問題,希望元師傅能給他祖父看病,還提起年底準備帶祖父參加醫學界大會求醫的事情。
隻聽牛當歸描述牛大夫的症狀,沒見到牛大夫本人,元師傅是不會下診斷的。牛大夫的家鄉在南方,離的太遠,元師傅不準備出診。聽說牛大夫年底會去元市,他就說徒弟正好在元市,到時找他徒弟蘇畫看病就成。事情說妥,他把蘇畫的手機號給了對方,回頭就通知蘇畫有這麼一件事。
蘇畫得了元師傅的吩咐,找宋典確認了醫學大會的時間,又和牛當歸確認了在元市見麵的時間和地點。這麼一來,她回家時間至少得拖到臘月二十,也就是1月5、6號。
蘇畫給大姑回了電話,說明情況。
難得休息,陸子航想帶蘇畫出去遊玩,遊樂場、旱冰場、娛樂場所提了不少。可蘇畫興致不高地一一拒絕了。
陸子航想了想,“我們出去練車?”
“好。”蘇畫立刻同意。
於是,兩人穿上外套換上外出的鞋,鎖門離開。練車兩個多小時後,陸子航載著蘇畫去外公外婆家蹭飯了。隻是,進了外公外婆家,陸子航就後悔了。
聶芸繃著臉坐在一旁,陸生直挺挺地跪在聶外公聶外婆麵前,而聶外公聶外婆兩人臉色都很難看。他們似乎為著什麼事情僵持著,誰也不說話。
陸子航和蘇畫的到來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陸生剛要張口叫陸子航,聶外公大聲衝著陸生吼,“你給我閉嘴。你是你,子航是子航。”
老人家突然來這麼一下,陸生耳朵被震的疼。礙於聶外公的威嚴,他收聲,沒敢說出讓陸子航過來陪他一起跪的話。
這時,聶外婆示意外孫子趕緊走。雖說聶芸是她親生女兒,她也很疼愛這個女兒,可她更疼愛外孫子。女兒對不起她外孫,她對女兒失望之餘,最初帶著補償心理對待外孫,把外孫養在身邊。日子一長,補償心理漸漸沒了,剩下的就是對外孫滿心滿眼的疼愛,不含任何雜質。
陸子航收到外婆的暗示,衝著外公外婆點了點頭,牽著蘇畫的手,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陸生有心叫住兒子,卻迎來聶外公凶狠的瞪視。他心裏不高興,卻不敢發作。這麼多年,一直在老丈人麵前抬不起頭來。他暗恨在心,隻是動不了老丈人,便隻能忍耐。他爬的還不夠高,還需要老丈人這把傘遮涼,他必須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