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答謝李開圳陪女兒考試,陳貴英夫婦特意請他到酒店吃飯。李開圳起初不答應,說這是應該做的,不必那麼客氣。最後見他們一家人真心誠意,有點盛情難卻,才答應下來,順便也把歐陽璐拉去了。
陳貴英想叫古春科也去,古春科看著趙嘉美漠然的臉,就說不去,悻悻地走了。
他們一行五人進了一個豪華包間,李開圳被推著坐在上位,歐陽璐坐在左邊。趙嘉美緊挨其右,她已經認出了歐陽璐就是她高考時的監考老師。
為了打破僵局,歐陽璐問她:“怎麼樣,高考還可以吧?”
趙嘉美沉吟了一會,說:“還行吧!”
趙先樂說:“我看恐怕不太好,其它都還行,就怕第一門課拉分。”
趙嘉美低頭不語,不時瞟一眼李開圳,那眼神有點古怪,歐陽璐看得真切。
陳貴英笑著說:“哎,這次多虧了李醫生,要不我們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
李開圳說:“現在就甭管它了,關鍵是趙嘉美把身心放開一點,把身體養好,這才是最重要的。”趙先樂和陳貴英連連稱是,李開圳舉起灑杯,站起來說:“來,我們祝嘉美早日康複,幹杯!”
吃完飯回來,歐陽璐和李開圳吵開了。歐陽璐說:“李大醫生,你是在給人看病了還是還情了?”
李開圳堆著笑臉問:“你什麼意思?”
歐陽璐辛辣地說:“難道我還看不出來,那位趙大小姐喜歡上你了!”
李開圳說:“你胡說什麼啊。”
歐陽璐說:“我一點也不胡說,難道我還看不出來。”
李開圳哈哈笑,說:“是嘛,我怎麼沒看出來?”
歐陽璐氣咻咻地道:“李開圳,我警告你,你最好少粘著她。”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李開圳開門一看,見是周護士長,隻見她氣籲籲地說:“李醫生,不好了,李冬平出事了!”李開圳二話不說,就急忙走了出去。
李開圳和周護士長快步來到二號病房,見李冬平抱頭痛哭,值班的護士正在為他查看傷口,胡麗珍站在旁邊。李冬平的爸爸李光財也來了,他眼睛紅紅的,見了李開圳點點頭,勉強笑笑。
李開圳一看,受傷的正是剛剛拆去石膏的右腿,腿上一片黑青,腫得老高,腳板上也開了口子,流了很多血,已被護士用紗布止住。
李開圳問:“出了什麼事?”
胡麗珍說:“是我男朋友弟弟打的。”接著又狠狠地罵道:“這個王八蛋!一家人沒個好東西。”
李開圳說:“我都告訴過了你們,沒事不要隨便出去,馬上把他抬到影像室拍片!”
原來,李冬平閑得無聊,就喊胡麗珍和古春科打牌。袁小毛走了後,三缺一,其他人都不願打,找不到搭檔,李冬平就和胡麗珍就出去逛街。不料他們在街上碰到了王思偉,胡麗珍早就知道王思偉是個小渾渾,成天遊手好玩,吃喝嫖賭,五毒俱全。
王思偉一見胡麗珍,就抓住她要她拿出存折,倆人沒說兩句就吵起來。李冬平看不過,就說了兩句,王思偉惡習難改,對準李冬平的傷腳猛踢,李冬平被踢倒在地,痛得直打滾。王思偉見李冬平傷得不輕,怕出了大事,這才灰溜溜地走了。
片子出來了,李開圳一看,上次做的縫合手術又了裂開了,必須盡快做手術恢複,否則,這條腿就報廢了。李開圳立即打電話向李本成太夫報告情況,然後連夜派車將李冬平送往市醫院。
看到兒子又一次躺進了手術室,李光財氣得捶胸頓足,老淚縱橫。現在家裏都是農忙時節,家中勞力少,原來都是小女冬梅來陪服他,自己隻有農閑時才能抽空來看他,好在他拆掉石膏後已能自已照顧自己了,女兒才回來幫家裏幹活。
這次他本來想給兒子送些換洗的衣裳和營養品,估摸著也好了不少,準備明天就回去,哪成想又出來這件事,好在自己趕來了。
想起兒子來,李光財心裏就發酸,本來想與他說門親事,媒婆都來了好幾次,說好那天訂婚的。住在城裏的妹妹妹夫都趕來了,一家人高高興興地準備來看未來的兒媳。那媒婆說的是附近村子的一個姓汪的女孩子。人家初中畢業後在城裏一家工廠上班,都說她長得標致,心腸又好。
為了迎接未來的兒媳婦,他們全家殺雞宰羊,辦了幾桌酒席。眼見得親戚們都來了,菜都上了桌,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小汪來。都大半中午了,連個人影兒都不見。他就打發兒子騎單車去看看,不料出門剛走不遠,就出了車禍。
倆人都見過麵,挺般配的一對,彩禮都送過去了,估計這門親事八九不離十,就等著女孩子上門來。事到如今人家還會要他,這彩禮想退也退不了,都有好幾千塊錢了,自己累死累活積攢的錢都白搭了。想到這裏,李光財心事重重,滿麵愁容。
胡麗珍也撐著拐杖來了醫院,她反複向李大叔說對不起,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李光財就說這不關你的事,是他自己倒黴,並要她快回去,省得又碰到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