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是吃了可就是不見好。”蕭小雅說道。
“你吃的藥放在哪了?我得看看你吃的都是些什麼藥。”
蕭小雅邊喝著那碗南瓜粥邊說“就在茶幾最右邊的那個抽屜裏。”
我翻開了蕭小雅所說的抽屜,裏麵堆得滿滿的都是姨媽巾,隻在一旁的夾縫裏放著一板白色的藥片,在這樣的場景下這板白藥片更像是用來殺人的墮胎藥了。我舉起那板藥片給她看“吃的是這個麼?”
“對對對,就是這個。這藥不好使的,吃了那麼多片我的病也不見好。”
“就沒有個外包裝和用藥的說明麼?”
“被我給扔了,現在應該還在垃圾桶裏。”
“你也真算得上是女中豪傑了……”我抱怨著去掏了蕭小雅家裏的垃圾桶,想要找到那張被遺棄了的用藥說明,看一看她到底吃的是什麼藥。現在我甚至開始有些懷疑起來,懷疑著這板白色的藥片是否真的如想象那般正是墮胎藥。
蕭小雅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條被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披著被子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吃著糖餅,又津津有味的看著正在翻垃圾的我“我說啊霍許哪有你這樣翻垃圾的,真是一點專業的樣子都沒有。還有我覺得你不應該擺出一臉嫌棄的樣子來嘛,你應該開心點,這樣才能提高你工作的質量!”
我抱著垃圾桶吼道“——蕭小雅!你叫我怎麼能夠開心的起來,換做是你大晚上跑到別人家裏去翻垃圾,你能開心的起來嗎?”
她說“這個時候就需要發揮起你的想象力了,你就想象著,假如……對,假如你現在翻的並不是蕭小雅家的垃圾桶而是一大筆的寶藏!這樣去想,會不會就開心了許多?”
“你這不是畫餅充饑麼!”
蕭小雅故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錯!這叫做想象力改變工作的環境,和知識改變命運是同樣道理!懂了麼?”
“受教了少東家……”不知不覺中我似乎已經變為了蕭小雅家裏的苦工楊白勞。
“不許叫少東家,叫主人!”
“是!”
“你今天給朕買的餅甜的齁得慌。”
“回皇上的話,你就應該多吃些甜食,這樣人才能長得甜,省的您老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少東家!”
“不是都告訴過你了麼,寡人不許你叫我少東家,叫大將軍!”
“大將軍,大將軍,您往這裏瞧!”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我在垃圾桶裏找到了那板白藥片的用藥說明。
我將用藥說明展開鋪平,看了看這藥的名字‘吲哚美辛’,“蕭小雅你還真TMD會照顧自己,消炎藥能治療發燒嗎?你怎麼不先喝上點酒,然後再吃頭孢呢?那樣會死的更快些……”
蕭小雅說“我以為消炎藥就可以消掉炎症的……”
“我重新去給你買藥,你老老實實的躺著。”我把一塊毛巾浸足了冰水放在了蕭小雅的額頭上。
她很聽話的蓋好了被子躺在了沙發上“知道啦。”
從蕭小雅家裏出來,走在去往藥店的路上,這天氣突然變化了起來,天空中飄灑起了毛毛細雨。這雨一點也不打人,它們像是一根根的碎發懶洋洋的從天空飄落,待到飄落到人或物的身上便悄無聲息的又消散了。我很喜歡這樣的天氣,它是溫柔的,就連空氣中都時刻的彌漫著溫柔的味道,那是一種水汽混雜著泥土的味道,這味道總在催促著我要去想起些什麼。
我想起了一串手機號碼,並播打了出去。聽著電話中那‘嘟,嘟,嘟。’的等待音,就如同是在聽著我此刻的心跳,這聲音使我緊張的慌亂。我慌亂的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盒煙來,又慌亂的從那煙盒中夾出一支煙叼在了嘴裏,隻有手裏的那隻打火機沒有配合起我的慌亂,它不慌不忙的發出一陣陣的火花卻始終沒能聚集出明亮的火焰。終於,在我的堅持下這隻打火機終於不負使命的點燃了這支煙,我貪婪的像是一個站在了玩具店前的孩子,貪婪的享受著這支煙帶給我的樂趣,我大口大口的吞噬著尼古丁的芬芳。
“喂?”電話裏的聲音是我多麼熟悉的啊,它依舊是那麼的甜美。
“——喂,是我。”不知道她是否還會記得起我這麼一個人來,於是我又說道“是我,我是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