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荒野中的詭笑(1 / 2)

1932年初春,一個由二十多人組成的特殊探險隊進入了浩瀚的大興安嶺林海區域。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攜帶著大量的輜重,一路上走走停停,專挑人跡罕至的孤僻密林行進。

“金少爺,太陽要落了,您看咱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整一夜?”隨行的向導展開一張古舊的地圖,地圖上星星點點地標注了一路可宿營的位置區域。

金少爺一身綠色呢子風衣,腳下登著一雙油光鋥亮的皮靴,此人身材消瘦,一張白嫩的俊俏臉龐顯得弱不禁風,但那雙深邃的眸子中卻是藏著個不易覺察的惡魔。

“還有多遠?”他倒背著手打量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蒼茫林海。

向導說:“根據俄國人留下的這張地圖看應該還有五十公裏山路要走,不過您也知道,興安嶺一帶山路崎嶇,入夜後常有野獸出沒,咱們還是休息一夜吧。”

這次進嶺子他們準備的十分充分,武器,裝備,各種先進儀器,照明設備一應俱全。天黑後,五頂帳篷在空曠區域支了起來,外圍是四頂,這是隨行人員住的,最中間的是金少爺的。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也能保護金少爺的安全。

金少爺的身份太特殊了,為保證他的安全,四人一班崗輪換守衛營地,另外以宿營地為中心,外圍一百米的圓弧均勻地埋下了十顆地雷,隻要有動物敢踏進這片區域直叫它炸成爛肉。

興安嶺林區早晚溫差幅度巨大,初春時節夜晚裏寒風瑟瑟。這片浩瀚的山林仿佛是一個沉睡的猛獸一般安寂著。除了營地中的火堆以外,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靜的可怕,連常常在蒼鬆古柏間嬉戲玩耍的鬆鼠都不知所蹤了。

金少爺躺在睡袋裏,旁邊的煤油燈通明,他手舉著那張得來不易的地圖反複查看著。地圖最中間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側邊標注著一串俄文,意為伊勒呼裏山。在伊勒呼裏山腹俄國人用紅筆重重的畫了個紅圈,紅圈範圍內是個直徑兩三公分的蛇形符號。如果把這片特殊區域用真實比例放大,那至少有一公裏。

這張興安嶺地圖是三十年前俄國人留下的,當時俄國人占領東北四省,瘋狂掠奪礦產資源。可據金少爺側麵了解,這條隱藏在興安嶺中的礦脈裏俄國人卻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此行的目的也正是為了探明這片區域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咯咯咯……咯咯咯……”正在金少爺沉浸在思索中時,荒野中隱約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笑聲。

這笑聲飄飄忽忽陰冷至極,聽的人不免汗毛倒數,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捏著嗓子發出似的。他坐起身來豎著耳朵又仔細判認,發現這笑聲好像是兩個孩子在彼此追逐打鬧,可這荒山野嶺的哪裏有誰家的孩子大半夜跑出來玩?

他穿上大衣背著那把k31步槍掀開營帳簾子走了出來。

“你們幾個聽到小孩笑沒有?”他問正在放境界的隨從。

“少爺,您走了一天早點休息吧,興安嶺林海有種貓頭鷹,那東西的叫喚聲就跟小孩似的,要不我們把它趕走?”

金少爺狐疑地看了看圍繞營地的蒼鬆孤影,哪裏有什麼貓頭鷹的影子,分明就是他們幾個沒有聽到那笑聲。那絕對不是某種動物嘴裏發出來的,他很確定,這兩個小孩應該就在附近不遠處。他不怕別的,就怕這倆孩子踩了地雷枉死送命。

“你們倆跟我來!”金少爺一聲令下,帶著兩個隨從聞聲追進了密林的黑暗之中。

可不知怎的,不管他們三人如何追趕,那兩個孩子的聲音卻一直飄飄忽忽的不知所蹤,仿佛永遠跟他們保持著固定距離無法接近一樣。頭頂上皎潔的月光透過枝頭灑在三人腳下白茫茫的一片,林子裏鳥獸皆無,詭異的氣氛不言而喻。

“少爺,咱不能跑遠了,山裏邊入夜後可不太平啊!”眼看距離迎敵越來越遠,隨從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