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樓雙槍一點,一槍刺李世績的眉心,一槍撩他的前胸,兩槍刷刷就到了,奇快無比,李世績心中方寸大亂,醍醐細劍又在劍龍手中,一時間竟然楞在了原地,劍龍隱隱覺得不妥,還未來得及攔住安海樓,這兩槍寒星點點,已經貼住李世績衣服,李世績眼睛一閉,心道:“想不到我李世績奉旨入西域,主命未成就死在這邊陲小店,真真笑煞人也。”
耳邊就聽得“叮叮”兩聲,李世績心道:“這兩槍怎地沒紮在我身上?”睜眼一瞧,安海樓怒氣衝衝,手中攥著雙槍,正怒目而視一個人,這人正是昨夜來訪的少年公子,擋在自己身前,手中擎著一柄華彩奪目的長劍,安海樓怒道:“蕭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和殺我精絕弟子的賊人是一夥的?”
蕭德言方才見李世績情勢危急,從腰間拔出流彩劍崩開安海樓的雙短槍,心道:“有人栽贓李世績,十有八九是為了九璃夜明珠,偏生遇上了安海樓這樣性急之人。”蕭德言搖搖頭道:“安公子此言差矣,此人根本就不是殺你精絕弟子之人。公子請想,若真是他動手殺的人,為何今早大庭廣眾之下,佩戴這滴血細劍穿堂過室,在我等麵前招搖而過?他豈不是傻子麼?”
安海樓冷笑一聲,道:“此賊人膽大妄為,自恃本領高強,也未可知。”蕭德言道:“若是如此,他為何還要把武器給你們驗看,方才若不是我出手相助,這人已經死在安公子槍下,以此看來,這人絕不是凶手。”
安海樓怒氣未消道:“此人說不定城府極深,很會裝相,再說染血武器在此人手中,他絕脫不了幹係,蕭公子,我要帶這人回精絕城審問,你若再一力回護,我可當你居心叵測,心懷不軌,與匪盜同夥了。”
蕭德言心道:“當真棘手,李世績被帶進精絕城,這九璃夜明珠可就落在他們手裏了。”他心中一閃,“莫不是精絕城設下的計策,巧取九璃夜明珠?那三名子弟是他們派人盜李世績細劍殺死的?那劍龍高深莫測,弄不好就是他下的手。”想到此際蕭德言道:“安公子要帶此人回精絕城審問,蕭某自然沒有異議,隻是有一點,蕭某奉命執掌西域商路,這路上發生的血案,蕭某有個不情之請,請公子一定準許。”
安海樓問道:“蕭公子但說無妨。”蕭德言道:“我想與公子一同回精絕城,一則蕭某入西域三月有餘,還未進精絕城拜見安老爺子,二則此事關係重大,我想。。。。。。”他還沒等說完,安海樓怒道:“不成,蕭公子,你最好斷了這個念想,這是精絕城的家事,與外人無關,蕭公子,你我之間,還有帳沒算清,處理了這個賊人,我可要重奪我們安家的商路。告辭了。”幾名精絕弟子前後夾住李世績,就要帶走。
李世績跟隨來的幾名太極宮護衛瞧不下去了,在後麵喊道:“李大人,你可不能跟他們走啊,你還有皇王聖命在身啊。”李世績恍若行屍走肉一般,激靈一下猛然醒過來,心道:“有人偷走我細劍做下來如此凶案,如今卻也分辨不清,可我身負聖旨,絕不能耽誤在這種事上。”幾名精絕城弟子前後一圍,伸手就要製住李世績,李世績雙掌一擺,一個“龍探爪”打倒兩人,幾名精絕弟子一瞧,還敢還手,各自拽出刀劍,圍住李世績就下了狠手,李世績赤手空拳,側身一滾,滾出包圍圈,隨手抄起一條長凳,舞作一團,與幾名精絕弟子戰在一處。跟隨他進西域的兩名侍衛各拉唐刀,加入戰團。
安海樓大怒,雙槍一舉,蕭德言心中焦急,道:“安公子,他是當今聖上派來的高昌使節,你可不能傷他。”安海樓怒吼道:“什麼使節,便是玉皇大帝派來的神兵天將,傷了我精絕城的弟子也絕逃不出西域半步!”他擺槍一進戰團,李世績三人登時招架不住,李世績細劍不在手,一條長凳如何招架得住,安海樓武功甚是了得,兩把短槍風馳電掣一般,舞動得便如兩個小旋風相仿,幾個回合,李世績長凳被他幾槍挑飛,安海樓殺得性起,大吼一聲,兩槍直挺入中宮,似要將李世績紮一個透心涼。李世績手無寸鐵,見來勢洶洶,雙足點地,縱起來五六尺高,安海樓冷笑一聲,雙槍一變,正截在李世績小腿上,安海樓兩臂一叫力,大喝道:“你給少爺我下來吧。”雙臂一甩,直將李世績摔出去一丈多遠,李世績落地胸中七葷八素,腿傷甚重,再想站起來是千難萬難。兩名護衛急道:“李大人。”安海樓冷笑道:“什麼李大人,偷襲殺人的小賊而已。”擺槍不過幾招便將兩名護衛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