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理寺卿薛清驍?
長得清秀跟斷案如神有關係嗎?
現在的大理寺卿……
十年前,大理寺卿溫至寒身亡,刑部判定為自殺,當時的大理寺少卿在一天夜裏掛印而去,大理寺從此成了懸印之所,一直拖了四五年,大理寺完全被刑部壓下。最後是長公主為了曆練自己的兒子薛清驍求到皇上那裏,皇上給姐姐一個麵子,就把名存實亡的大理寺給了薛清驍。
怪不得說薛清驍是靠裙帶關係混上大理寺卿的二世祖,如今一見,才知傳言不虛,才是見麵更勝聞名!
“原來是薛大人,下官有禮了。”溫顏從懷裏掏出調令,恭恭敬敬地交給薛清驍。
薛清驍拿著調令遞給榻上的白衣公子說:“小白,你看,這個小吏雖然年紀輕輕,但在他們縣衙可是破獲多起懸案,讓我說啊,如果早生幾年,你的名聲還不一定比得過他!”
薛清驍看溫顏個頭不高,瘦瘦小小,下意識地以為她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
“是嗎?”白蘇陌淡淡開口,聲音醇厚綿長,仿若陳酒。
溫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小白?莫非這就是江湖上素有風儀過人、才智無雙之稱的“公子小白”?
聽聞薛清驍入主大理寺後,因不懂刑法斷案,疲於應付,隻好死纏爛打把自己小時候的好友,貴胄子弟白家的白蘇陌纏到大理寺為少卿。
白蘇陌從小混跡江湖,因喜穿白衣,姿容絕世,人稱“公子小白”。
“溫不甘?”白蘇陌再開口,:“不甘什麼?你,又有什麼不甘?”
溫顏眉心一跳,莫名地覺得白蘇陌話裏有話,可兩人素未交集,這“公子小白”應該不認識她才對。
溫顏低下頭,委屈一般:“名字乃家父所取,不甘不敢有所不甘。”
“什麼不甘不敢的,你倒有趣。”薛清驍被溫顏繞的笑了起來:“小白你說,這小子歸到老吳那裏還是謙昊那裏?”
白蘇陌嘴角微挑,饒有興趣地掃過手中的調令說:“溫不甘,你父所取?……不如讓他,跟著我吧。”
“嗯?”薛清驍笑道:“讓他跟你?小白,莫不是你嘴上說的刻薄,實際上極其喜歡這個小子?”
白蘇陌斜了薛清驍一眼:“囉嗦!”
溫顏瞠目,她進入大理寺不過就是一個小捕快嗎,怎麼就跟著鼎鼎大名的白少卿了?
少卿還管這個?
白蘇陌鳳眼一斜,看向門口縮手縮腳的溫顏,冷哼道:“沒你的事了,出去!”
“呃,啊?”溫顏莫名,這都什麼跟什麼?
第一天入職,就看到大理寺卿和少卿打扮的如同兩隻風騷的孔雀,還莫名其妙把她歸到白少卿名下 ,又不告訴她要幹嘛,真是!
溫顏走出去,院子裏的眾人瞬間圍攏上來。
張炳榮和吳墩都擠在前麵,爭著問:“溫兄弟,你到底分在哪個掌正下麵啊?”
溫顏無精打采的搖搖頭:“哪個也不是。”
兩人對視一眼,張炳榮:“莫非,溫兄弟剛來就被……”
吳墩上麵有人,忙安慰她說:“沒事,不行找我叔叔看看是怎麼回事?”
溫顏說:“沒有什麼,隻是,我歸在白少卿名下了。”
“少卿大人?”
“公子小白?”
眾人訝異出聲,誰不知道公子小白性子古怪,還拒穿少卿官府,天天一身白衣跟鬼一樣晃蕩在大理寺衙門裏,誰要是半夜見了,得嚇得摔個大跟頭。
難道這個新來的小子真的跟白少卿有關係?
溫顏垂頭喪氣,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看白少卿那怠懶的樣子,跟著他,該不會成個書童打雜的吧?真是出師不利。
“讓讓,讓讓——出大事了!”
急促的馬蹄聲踏過長街,一路向著大理寺而來。
大理寺院內眾人不約而同地圍到門口,就見兩個小吏臉色蒼白,打馬狂奔,好像身後有什麼人在追他們一樣。
吳墩抬頭挺胸:“肯定是有案子發生了,這是官吏,怕是官家的事。”
兩匹快馬一前一後衝向大理寺,然後……衝了過去,直衝刑部衙門口。
大理寺的眾人一愣,就有人酸酸地說:“看來,這案子是要投到刑部衙門了。”
“刑部明明是掌管複核的,這些年大理寺就跟沒有一樣……”又有人嘟囔。
十幾年前,大宋初立,大理寺刑案都是要經過刑部終審複核,大理寺眾人本就不服刑部。可是大理寺於戰亂之際,懸印幾年,更是完全被刑部壓下,就算薛清驍上任……
想到這裏,大理寺眾人不約而同地歇下心思,還是想想大名鼎鼎的白少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