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薛清驍和白蘇陌又是徹夜把酒言歡,一個麵容清麗笑容卻特別嬌媚的女子隨侍在一旁,眼波滴溜溜轉,一會兒看向薛清驍,一會兒又看向白蘇陌。
薛清驍俊秀的臉上帶著暖洋洋的笑容,看向女子的眼神也充滿了繾倦纏綿:“暗香姑娘可累了,快歇上一歇。”
名叫暗香的女子聞聲聽話地依偎在薛清驍身邊,柔聲道:“還是公子心疼奴奴。”
薛清驍環著暗香,頗為得意道:“冬雪煮酒詩美人,快哉,快哉!”
薛清驍一飲而盡。
白蘇陌還是如同白日裏一般懶散隨意,隻是身旁沒有女子侍奉。
“我說小白,你這人推不知趣,既然在我堂堂京都第一風流公子的府邸,怎能不喚美人相陪?”;
白蘇陌喝了杯中酒,將酒杯在手中把玩:“京都第一風流公子?也對,王元豐死後,也就數著你了,你就不怕哪天美人心情不好,被割了腦袋?”
薛清驍瞠目,口裏的酒差點噴出來,他瞪了白蘇陌半晌,突然笑了:“有你呢,你會保護我的。”
這下輪到白蘇陌瞠目了:“若說第一風流公子,你未必夠的上,若說第一厚臉皮紈絝,你當之無愧!”
薛清驍得意洋洋:“好說,好說,隻是不知道花紅柳綠樓的花魁蘇念舞是何等絕色,竟然引得堂堂刑部尚書公子死於非命,可惜啊,可惜,未得一見啊!”
薛清驍搖頭晃腦。
白蘇陌突然看過來:“月滿西樓,是不是在花紅柳綠樓的左側?緊鄰相隔?”
薛清驍一拍大腿:“對啊,你怎麼知道?不是從不去花街柳巷嗎,小白,你不誠實哦!”
白蘇陌不理薛清驍,隻是向暗香道:“不知昨天夜裏,暗香姑娘可曾聽到或看到過什麼?”
暗香眼波醉人,含嬌帶媚地看向白蘇陌,隻覺對麵那人容光逼人卻眸色清冷,明明近在咫尺,卻是遠在天涯。
暗香收回眼波,心中暗歎一聲,心道自己應該知足。她垂眸低聲道:“昨兒夜裏是蘇念舞梳瓏,花紅柳綠樓的媽媽花氏很有本事,這蘇念舞在京都名聲大噪,都沒有幾人見過她的樣子,隻有畫卷流出,就引得眾位老爺公子如癡如醉,所以蘇念舞梳瓏的當夜,這京都的恩客們幾乎都湧入了花紅柳綠樓,都想一睹蘇念舞的真實樣貌。”
“蘇念舞的畫像,你可知曾落入誰人之手?”
暗香搖搖頭:“雖然月滿西樓跟花紅柳綠樓相鄰,也素來沒有什麼交集,隻不過那個王公子……聽說是拿到過蘇念舞的畫像,也早已在京都公子哥兒們中間放了話,他一定要拿下蘇念舞。”
薛清驍冷笑:“好大的口氣。”
這滿京城的公子哥兒,有誰有他貴重?
暗香繼續道:“昨夜除了花紅柳綠樓,媽媽們都是打定主意要在蘇念舞梳瓏之人定下之後才開張的,誰曾想花紅柳綠樓的恩客們突然連滾帶爬地出了樓子,好像被什麼嚇到一樣,當時姐妹們還笑談莫不是被女鬼追了?卻沒想到是中途出了這樣的事,真是嚇死人了。”
暗香說到嚇死人的時候,整個人都伏到了薛清驍的身上,薛清驍拍著暗香道:“別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小白會保護我的。”
白蘇陌:“……”
溫顏板著臉走進來,將剛取來的酒“砰”地一下摔倒了桌子上。
白蘇陌:“怎麼,溫不甘,大人讓你倒酒,你敢不甘?”
溫顏惱怒地看了一眼薛清驍,杏眼裏黑白分明,絲絲控訴:“大人,屬下是大理寺吏,做不了青樓女子的活!”
薛清驍莫名其妙:“小溫啊,不是大人我讓你倒酒的,你看我做什麼?”
“要做刑獄之人,就這麼點兒本事?”白蘇陌鳳眼微斜,眸光流轉,修長的手指摸上桌上青綠色的酒壺。
溫顏惱恨萬分,這個白蘇陌真不是個東西,還大理寺少卿呢,不過再看看那個攬著青樓女子的大理寺卿,馬上釋然了。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啊!
“啪”地一聲,很突兀地,白蘇陌手中的酒壺竟然碎裂成幾片,酒水從中噴灑而出,沾濕了那謫仙一般的白色長袍。
“溫不甘,你竟敢以酒壺泄憤,汙了大人我的衣服!”白蘇陌猛地站了起來。
溫顏愕然地看著白蘇陌,人,竟然能夠這樣無恥,所以見麵不如聞名,傳說中“姿容絕世、風儀過人”的“公子小白”是另有其人吧?
薛清驍看看溫顏那清秀的臉,再看看白蘇陌,一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這些年你也沒娶到媳婦,原來是……”薛清驍的眼睛慢慢瞪大:“小白,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所以才答應入我大理寺?”
所謂惡人還有惡人纏,對上薛清驍,白蘇陌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