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紅纓是暗香殺的?”
“這花魁隻有一個,紅纓和暗香可是兩個人,她們兩人當年也是明爭暗鬥,要不是因為王元豐強行破紅纓的身子,紅纓肯定是我們月滿西樓的花魁,有暗香什麼事?但兩人都不服氣,最近為了薛公子可是較上勁了,暗香就說要給紅纓沒臉,這可不就是沒臉了嗎,剛剛那樣,可真是嚇死我了!”
“金翹姑娘說嚇死了,卻有心情指證暗香姑娘,莫非,金翹姑娘曾經殺過人,見過血,所以不怕嗎?”
“呸呸,你們做大人的也不能信口開河地誣陷人吧?奴家這般嬌滴滴的小女子怎麼可能殺過人,至於見血……”金翹以手掩唇,吃吃笑道:“這女人嗎,可不是月月見血嗎……小大人不會沒有見識過吧!”
溫顏不理會金翹的調戲,正色道:“你可曾見過紅纓有什麼相熟的客人?除了王元豐?”
“紅纓那個人啊,最是心高氣傲,被王元豐破了身子,差點都投了湖,雖然活著,可也就接了王元豐一個客人,後來王元豐去了花紅柳綠樓,媽媽逼她接客,她也很是反抗了一陣,聽說今兒才接了一個俊俏公子,隻不過……怕是沒得手就死了,嘖嘖,還真是可惜!”
金翹對於紅纓的死一點悲戚之色都沒有,說起紅纓、暗香,也是極盡毒舌,還不忘三五不時地勾引一下溫顏或者白蘇陌,雖然屢戰屢敗,卻屢敗屢戰。
溫顏隻好把金翹趕了出去,又問了紅纓的丫頭。
紅纓的丫頭說是在紅纓跟了王元豐之後才跟在身邊伺候的,每次王元豐來了,都是折騰到半夜,也沒有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今晚上紅纓見客,是媽媽直接拉走的,丫鬟沒有跟著伺候,隻是後來紅纓回到自己房間換了舞衣,那時候,紅纓還是興高采烈的。
至於月滿西樓的老鴇十三娘在問及紅纓的客人的時候,直接道:“是個年輕俊俏的公子,那公子……跟這位大人也不差什麼,隻是卻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我想著紅纓皮相不錯,又被王公子調教的功夫最好,才指了紅纓去。紅纓開始不願去,還是老娘拿著鞭子趕過去的,卻不想竟然出了這樣的事,這是生生斷了我的一棵搖錢樹啊!”
十三娘懊惱不已。
“你可能記得客人的模樣?”溫顏手持畫筆,想要根據十三娘的描述畫出那人的樣貌。
按照暗香所說,她走在院裏的時候,曾有一人離開,背影瀟灑,滿懷冷梅香,紅纓又是剛死不久,第一凶案現場,若真是那人,畫出相貌來,無疑是一個巨大突破。
十三娘皺著可以夾死蒼蠅的眉頭,想了半天才道:“那人的臉型好像圓月,奕奕放光,眼睛……眼睛不大,卻比較精神,鼻子嗎……嗯,是有福的蒜頭鼻子,嘴巴……大嘴,大嘴吃四方,還有一對招風耳……”
溫顏看著自己畫出的東西,很是無語,就這樣的俊俏公子?
“你看看這人可跟今晚來找紅纓的客人相像?”溫顏例行公事一般抬起畫作問十三娘。
十三娘掩嘴笑道:“哎呦,這不是我那相好嗎!啊呀,大人,不是我不配合,每天來我們月滿西樓的公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實在是記不太清啊……”
暖閣的門被敲響,雲雀走了進來,直接抱拳向白蘇陌稟告:“大人,屬下進行了初步的驗屍,驗出死者全身並無其他傷口,隻有臉部皮膚被剝掉。屍體不像是被移動過,身上也沒有掙紮的的傷痕,應該是生前就到了涼亭裏,另外,還有一個情況。”
“什麼?”白蘇陌和溫顏都看向雲雀,雲雀的神色有點古怪:“我剛剛對屍體進行破腹查看,就發現……死者已經懷孕三四個月了,可能掩蓋的好,沒有人發現……”
一個青樓女子懷孕了?
“什麼?”十三娘直接驚得站了起來:“紅纓她……怎麼可能,別說這些姑娘早就喝藥喝傷了身子,就是王元豐之後,紅纓也沒有接過客人啊……”
“怎麼,媽媽說是懷疑本官驗屍有誤?”雲雀不高興了。
“不,不……隻是紅纓她……莫非懷的是王公子的骨肉?”十三娘一時間又痛又惱,如果紅纓真的有了王元豐的孩子,自己提前知道了,豈不是可以到刑部尚書王大人家賣個好,得些銀錢啊,如今卻是人財兩空了。
還是那個俊俏的公子?看紅纓高興的什麼似得,那公子……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他是什麼樣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