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有這點籌碼了嗎,還是你為自己的矜持找到了借口?”不棄忽然冷惻側地一笑,“其實是你自己發現了吧,我們兩個才是最般配的,一樣的偏執,一樣的涼薄,一樣的喜歡為自己的殘忍尋找借口。李允那樣白紙一般的人,一個汙點就足以醒目到不能原諒,哪裏比得上我這樣的黑夜,更能襯托你驕傲的白羽毛?”
“皇上,這麼說你是答應我的條件了?”清越平心靜氣地追問道。
“答應,為什麼不答應?”不棄繼續笑道,“朕本來就不想要李允的命,赦免他隻是順水人情。而你,早已在夢中選擇了我而不是他,那麼朕娶你一樣也是順水人情而已。”
“可是皇上別忘了,我在夢中送給皇上的,是天心蘄。”清越提醒道。
“天心蘄是什麼?是毒藥,可也是權力。”不棄伸手將清越從地上扶起,手上的力道讓她根本無法推拒,“何況,就算你把天心蘄喂到我口中,我也會甘之如飴。因為,你畢竟選擇的是我,念念不忘的也是我——而不是他。”
清越看著不棄,忽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她夢中那兩個少年,一個是不棄,另一個卻並不是李允。
“好了,就這樣決定吧,大婚的消息會很快傳遍雲荒。”不棄冷笑道,“彥照很快就成為朕的嶽父了,這個仗真是打得有意思。”
“可惜就算皇上澄清了事實,雲荒百姓也不會相信我父親並非皇族。” 清越毫不客氣地回應,“他們隻會說皇上是亂倫的昏君,滅國之際隻能靠敵人的女兒當盾牌。”
“可是神知道我沒有。”不棄忽然親吻了一下清越冰冷的指尖,帶著狡黠的淒楚的笑容看著她,“不知我這樣的委屈,是否也能博得你的同情,充滿正義感和憐憫心的郡主。”說到這裏,他驀地一揮手,殿內伺候的眾人頃刻間走得幹幹淨淨,順手將殿門緊緊關上。
“皇上……”見空蕩蕩的大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潛藏的恐慌再度侵占了清越的全身,她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你不是用自己來交換李允麼?那還跑什麼?”不棄咬著牙冷笑,坐到殿內的軟榻上,“現在把朕伺候舒服了,朕說不定今天就可以放李允出去。若你想等到大婚當日才讓朕碰你,也行,不過就怕李允熬不過那四十例杖了。”
清越站在原地,聽得見自己的呼吸中帶著屈辱的顫抖。她狠下心,走過去跪在不棄腳邊,閉著眼睛脫去了自己的衣衫。
“睜開眼看著朕。”不棄的話語傳到她的耳中,下一刻,她已經被不棄抱到了榻上。赴死一般睜開眼睛,清越看著覆在上方的男子,隻覺他俊美如神的麵容此刻閃動著勾人心魄的邪惡,讓她不得不轉開視線,避免被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奪去最後的尊嚴。
扳過她的臉,不棄俯下身吻住了她,將她無措的手引到自己赤裸的肩背上。看著她迷離的眼睛,不棄輕笑道:“說什麼你伺候朕,分明是朕在伺候你。”
清越收回了手,不肯做出迎合的姿態,但掌下不棄皮膚光滑堅韌的觸感卻讓她不可避免地心神蕩漾。若沒有李允支撐在心頭,這樣優雅天成的軀體和溫柔細致的愛撫是會讓她淪陷的吧。靈魂與肉體的交戰,居然是如此痛苦。
感覺到身下女子無法控製的顫栗和溫熱,分明是難以抗拒自己的溫存撩撥,不棄柔聲道:“別怕,朕不會弄疼你。”
“皇上隻管盡興。”清越不願在他麵前輸了自己的矜持,故意冷笑道,“隻要皇上記得自己的承諾就好。”
“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你對我的情感?”不棄勃然一怒,動作再不複方才的輕柔嗬護,窒息一般攫住她吐出那些冰冷言語的嘴唇,“我還要怎麼做,你才能拋開那些可笑的道理,遵循你內心的選擇?”
清越僵硬著軀體閉上了眼睛,不給他一個字的回答,做好了準備迎接下麵的暴風驟雨。這些苦楚都是她自找的,可是她寧可承受他的折磨也不願麵對他情思漫溢的眼眸。如果那樣,她的靈魂將和身體一起斷裂,她將不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