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沫兒手心冒冷汗,什麼中氣十足!左忠明明喂了毒藥給她,他難道看不出來嗎?果然人不可貌相,她剛剛怎麼就覺得他資曆深呢。
明明就是個庸醫,庸醫誤人啊!
太後麵色陡的一變,“好你個龍葵!哀家傳你去養慈殿,你不去罷了。現在哀家親自前來看你,你竟裝病連接都不迎接一下哀家,你當這裏還是你燕北嗎?你以為哀家鎮不住你嗎?現在還未坐上皇後的位子,就開始擺譜了,那坐上了,豈不更不將哀家放在眼裏了?”
辛沫兒扯了扯眼皮,這老婆婆,真的想太多了……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和親的身份竟是皇後,還以為隻是個貴妃或者嬪妃什麼的。
下一刻,始料未及,她的麵上便挨了一巴掌。
太後那長長的指甲套,將她嬌嫩的臉頰劃出幾道細密的血痕。
辛沫兒覺得這老太婆,實在是太不通情理了,也不裝病了,將被子踢去,從床上跳下了床,指著她的鼻子道,“老婆子,我敬你是一國的太後,又是個長輩,才沒和你計較。你倒好,一來就找我的麻煩,你難道吃飽了閑著沒事做嗎!”
“你……你……”太後似是沒有料到她會和她硬碰硬,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皇上駕到!”就在這當兒口,一太監刺耳的聲音響起。
接著一個穿著龍袍,身形高大,五官硬朗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麵上布滿了戾氣,“誰允許你對太後大呼小叫的!”
其餘跟著太後一起來勢洶洶的人全都跪拜了下來,“皇上吉祥。”
原來這就是漠西皇韓晟,並不如想像般彪悍,挺有做男模的潛質,辛沫兒注視了他片刻。收回打量的目光,不滿的指控,“是太後先咄咄逼人,我為什麼就不能還擊了。”
男子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理直氣壯,先是微愣了下,接著俊朗的麵孔繃得緊緊的,“看來,你果真是被你那燕北的皇帝哥哥給寵壞了。不過,這兒可不是你們燕北,你觸怒了朕還有太後,就得受罰。”
“你們果真是母子,連行事作風都一樣,不問青紅皂白就定人罪。”辛沫兒不屑的冷譏了一聲,將頭別開。
罰就罰,她辛沫兒豈是嚇大的?既然是和親來做皇後的,諒他也不敢將她整死。
“來人!將三公主關進牢房!三日內不得給飯吃!”
韓晟淡漠的凝視著一臉平靜的辛沫兒,從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的恐慌,除了寧靜,還是寧靜。
任何女人遇到這種情況,不都該苦苦相求的嗎?而且她還是一國的公主,驕生慣養,定是不願蹲牢房。為什麼她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半點表情都沒有,淡漠如斯。
很快,辛沫兒便被兩個侍衛給帶下去了。
牢房內陰暗潮濕,不時的還有幾隻蟑螂上蹦下跳,三五隻老鼠爬來爬去。
牢內被關押了不少作奸犯科的或是江洋大盜,還有不少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汙吏。
卻唯獨沒有像辛沫兒這般年輕貌美的女子,而且身份還如此的特殊。
辛沫兒穿過重重牢籠,被帶到了最裏層,單獨看押起來。
侍衛冷瞥她一眼,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推到了牢籠裏,上了鎖離去。
辛沫兒踉蹌了一步,勉強的撐住牆麵才幸免倒地,順著牆麵安靜的坐下,蜷縮在牆邊,老鼠從她鞋麵爬過,都仿佛不知。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在牢房裏度了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