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盞觥籌。
傅晚紓獨自縮在角落喝酒。
香檳續了一杯又一杯,多到她一雙鳳眼逐漸有些迷離。
今日的宴會是陸家專門為了太子爺回京辦的,聽聞那位殺伐果斷,就連親弟弟都不放過,年紀輕輕就將整個陸家握在掌心。
這裏的人幾乎都是為了他而來,除了她。
要不是老爺子發話,恐怕她現在在某個酒吧喝得爛醉。
傅晚紓瞥了眼腕上的百達翡麗,她已經在宴會上待滿半個小時了,等到一個小時後,她就能離開。
她撐著沙發站了起來,腳下踉蹌,步子虛晃,朝著衛生間走去。
宴會上燈光昏暗,再加上她這會兒頭腦並不清楚。
驀地便撞上一堵肉牆。
緊接著,是一股十分熟悉的清香,其中隱約夾雜著煙味。
傅晚紓捂著被撞疼的額頭,垂眸蹙眉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你長沒長眼睛?”
放眼整個四九城,也就是陸家能讓傅家給幾分麵子,她又是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女。
沒人敢得罪她,更沒人會招惹她。
可就在她抬頭的那一刹,整個人宛如被施了定身咒,怔在當場。
男人眉如墨畫,薄唇輕抿,一身高級定製西裝,看起來清冷矜貴,望向傅晚紓的眼神十分冷冽。
“陸......陸政嶼......”傅晚紓輕聲呢喃。
在看清他長相的那刻起,她喝進肚子裏的酒全都消失了。
陸政嶼從她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並沒有什麼反應,他收回視線徑直繞過她離開。
“抱歉。”
同她擦肩而過時,他低沉的聲音響起。
傅晚紓指尖陷進掌心。
為什麼陸政嶼會出現在這兒?
那年她剛上高一,一眼就喜歡上了來自縣城的轉學生陸政嶼。
她從小就被寵得厲害,隻要是她點名要的,不管是人還是物,就隻能是她的。
陸政嶼雖然家境貧困,但學習極好,人又長得俊朗,且氣質出眾。
開學沒多久就惹了不少女生喜歡。
可陸政嶼是她傅晚紓看上的人。
凡是靠近他半步的女生,最後不是退學就是轉校。
盡管他對她厭惡至極,她都不在乎,隻要能得到他,她無所不用其極。
最後甚至將他囚在別墅整整一年。
要不是高中畢業時家裏出了變故,她說什麼都不會放過他。
想到這,傅晚紓鬆開手,轉身朝著他離去的方向看去。
那張臉,她無論怎麼看都不會膩。
“晚紓姐,你跟陸家太子爺認識啊?”
驀地,身邊傳來一道聲音。
傅晚紓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美目微睜:“你......你說什麼?”
身穿白色禮裙的女人愣了一下:“就是陸家太子爺呀,剛才晚紓姐你不是還和他說話嘛。”
“你說他?陸政嶼?是......是陸家太子爺?”傅晚紓還是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女人一臉懵逼,盯著她重重點了頭。
也許是傅晚紓表情過於陰沉,又或許是她在四九城瘋批的名聲過於響亮。
女人甚至沒敢多待,更不敢多問一句,扭頭就跑了。
傅晚紓低垂的眸子中滿是錯愕。
怎麼可能!
當初她調查過陸政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