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的衣服是白色的,這地麵很髒。”
“行了行了,快躺吧,衣服吾賠你一套新的就是了……吾們說到哪裏了?對了!吾們期待已久的最終對決!孤標傲世的絕代劍宿意琦行,英武超神的天狼魔將二十殊……這終極的一戰,巔峰的一戰,血棘之路,冰封王座,誰才是最後的勝者?”
“——由你來定!”
“大型格鬥遊戲《天狼殺》,火熱發售中!”
……
一陣沉默後,血傀師舉起貝殼摔——
“什麼鬼啊!”
不行,吾要冷靜!要冷靜!不能被打倒,不能懷疑自己的智商!這是吾第一次出場,吾有新人光環,吾最牛逼!
血傀師對自己進行了一通心理安慰後,感覺好多了。
“雖是胡言亂語,也能從細微處抓住蛛絲馬跡。絕代劍宿意琦行?是參與過天器之爭,並奪得神劍春秋之人……七殺,你抓他來是為了天器麼?但為何如此,無論是天器還是這個人對你火獄大權之爭又有何助益呢?”
血傀師自語自問,渾濁的瞳孔中精光四射,似考究似算計,如風雲雷動,有陰謀在醞釀。
啞聲一笑,慢頌詩號,揮袖離去。
“玄玄鴻蒙造天劫,混沌世局□□生,血傀臨世三界動,一念翻覆風雲湧。”
殊十二與槐破夢二人領著隊伍來到山寨南邊一座院落。雖不氣派,但精美雅致,一派清幽。
殊十二一敲車轅:“到了。”
意琦行撩開車簾,躍下馬車,在二人的引領下進入庭院。
此刻正是七殺魔帥劍之初處理教中事務的時候。一踏入大堂,便見劍之初高坐尊位,細細翻閱著手中書冊,階下兩排人肅然而立,一一回稟教中事務。
劍之初道:“沙鬼,你最近去搶財劫道了麼?”
撒手慈悲臭著臉道:“啊,劫了。然後護送著人回去,把錢也還回去了,那家女娃兒扳著指頭說這是吾今年第八次到他們家來玩了,是不是吾見她長得可愛,借故親近她。”
一羽賜命拍著他的肩,笑道:“可以嘛,劫個道還能找到個對象,師尹會為你感到欣慰的。”
撒手慈悲嫌棄地將肩膀上的手拍開:“滾,你也去找個七歲的娃兒吧。”
劍之初轉頭看一羽賜命道:“絕命,你最近去濫殺無辜了嗎?”
一羽賜命嚴肅地躬身一揖:“回魔帥,奉魔帥之命濫殺無辜不敢有絲毫鬆懈。日前已屠盡一城,屍橫片野,慘絕人寰。吾輩邪魔本就無仁善之心,屠戮無辜,盡可震懾武林!”
撒手慈悲扭頭小聲嘀咕:“說得那麼酷炫,不就是拿水灌了一螞蟻窩嗎……”
劍之初溫言道:“做得好,如此心狠手辣方顯吾輩風範。穢魔,你有無去□□擄掠?”
拔刀洗慧手捧湛藍琴刀,琴音悲緩淒愴,幽幽道:“魔帥,吾最近參加了‘不擼成佛’活動,吾不想當生活的擼sir,人生的loser,因此沒能完成任務。”
劍之初聞言麵沉若水,溫和盡數收斂,整個人寒如易水,利如劍鋒。
“穢魔,你錯了!”
“為了己身私利,而不顧魔教大計,這樣的人難道還不是人生的失敗者嗎?人生的成敗與否難道光憑不擼就可決定的嗎?不,更要看你實現了多少人生價值,為這世界作出了多少貢獻!”
劍之初從尊位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拔刀洗慧,腳步雖輕雖緩,卻一步步仿佛踏在人心上。
“穢魔,你哉嗎?吾有一個夢想。”
“夢想有一天人生而平等、自由,無紛爭,無悲苦。”
“夢想有一天天下無災禍,蒼生無劫難。”
“夢想有一天武林和平,天下大同!”
劍之初走到拔刀洗慧麵前,伸出一隻手。
“穢魔,為了吾的夢想,你願助一臂之力嗎?”
看著劍之初溫和的笑臉如同驕陽明日一般熠熠生輝,慈悲而聖潔,如同佛祖降世。拔刀洗慧終於忍不住掩麵而泣,淚水滾滾而下,整個人泣不成聲。
“魔帥,穢魔羞愧!”
劍之初慈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個月多擼幾把吧。”
拔刀洗慧哭道:“謹遵魔帥教誨!”
門口,意琦行呆立了半晌,想起自己剛進火獄那會兒,劍之初還是一副說不過別人便揮袖離去,總是兩兒子給他找回場子的模樣,而今日卻深得神棍精髓。
不禁讚道:“火獄魔教還能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