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故人歸(二)(2 / 2)

朝臣們本在商議事情,一聽說有這八卦新聞,誰都想來湊個熱鬧,太子拗不過這麼多人,更何況他們還是皇上眼前的紅人,隻得硬著頭皮跟來,結果意料之中的猜到這一出……

那些朝臣們開始對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不多時,床帳掀動,木華像是從迷霧中清醒過來似的,一把推開那個糊塗男子,驚慌失措地大叫,而後將一裹皺巴巴的衣服擋在身前,身子不著寸縷,密布青紫的痕跡,滿麵惶恐。而旁邊的男子,生得賊眉鼠眼,難得有一分英氣,床角落似乎是一件鈷藍色衣裳,帶著侍衛特有的標記。

太子臉色鐵青道:“木華,這是怎麼回事?”

木華腦子裏飛速轉過好幾個念頭,知曉自己竟然這麼輕敵,真個被暗算了。她環顧左右,想要尋找一抹碧綠色的東西。

祿兒郡主冷淡又鄙夷地說:“在找你那隻蜥蜴?主子都在偷香,它也不知去哪尋歡作樂了!”

木華咬牙切齒,眼下這個局麵,儼然捉奸在床,不管認不認得這男子,她都難逃幹係,自己是百口莫辯了,但也不能認這糊塗賬。她心下想定,一擠出眼淚,哭得梨花帶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太子臉色很難看:“這都已經證據確鑿了,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床上那男子乍見了那麼多人,一雙鼠眼充滿懼意,匆忙收拾自己的衣衫,一拂下擺跪下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奴才有罪,什麼都願招。”

這是早就串通好了的!

木華目光中劃過一絲冷淡的光,刺骨的寒意浸透在眼瞳中,眼淚凝著一點霜:“殿下,可否容木華先穿好衣服,再做解釋。”

眼前這景象的確不像話,當著那麼多人麵走光了,任是誰都羞死。

祿兒郡主卻厲聲道:“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太子表哥好心收留你,你卻私下與侍衛苟同,做下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太子道:“罷了,讓她先穿好。”又虎視眈眈地瞅著那侍衛,侍衛一心虛,仿佛畏懼似的避到了一邊。

床帳放下,木華穿好了衣物,下榻時,看也不看其他人,就直接凝視著太子:“殿下,你覺得剛才那一幕是真的嗎?”

太子目光閃躲,猶猶豫豫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還不清楚嗎?”

祿兒郡主“呸”的朝木華臉色吐唾沫:“你這女人好不識廉恥,當著這麼多人麵,和這個男人苟且,換成別人,早就羞死了!你還若無其事地站在這,和太子表哥說話?”

太子一皺眉,訓斥道:“祿兒。”

“表哥。”祿兒郡主委屈地撅起嘴。

木華冷眼看著,不慌不忙道:“殿下,方才之事,不論你信還是不信,木華都無話可說。畢竟,你選擇你看到的,本沒有錯。但是,木華敢對天起誓,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連叫什麼,在哪個宮的,做什麼的通通不知曉。殿下明知,木華不是那等好色貪歡之人,況且那男子生得醜陋,木華縱再沒眼光,也沒必要選這個人。更何況,南淼和趙國兩家交好,木華就是死也不會如此,豈不丟了兩家的臉?木華敢擔保,此事雖與自己脫不了幹係,但我應是遭了暗算。”

她撿起地上的一顆耳墜,說道:“這個墜子是釉彩的,當時我聞到一陣奇怪的香味,感覺有些不適,問過她,她說是她點上的。”

太子問道:“那她人呢?”

木華垂下眼:“她承認想坑害我,被我命令蜥蜴吞下去了。”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仿佛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

祿兒郡主“嗤”的發出一聲冷笑:“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呢!你那隻蜥蜴那麼丁點個子,釉彩那麼大人能生吞進去?還不得脹死!”

木華冷冷一笑,跟這些人解釋多少次蜥蜴能活吞好幾人也沒用,唯有讓太子相信她是無辜的才可脫身,所以木華又道:“蜥蜴現在何處我不知道了,因為我在看到它吞了釉彩後,頭越來越疼,後麵什麼都不知道了,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祿兒郡主鄙視道:“你連謊都不會撒,這種事誰信呢!”

木華眼露鋒芒:“祿兒郡主,你幾次三番插話,又對我表示不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還是刻意讓大家相信這是我做的,讓我無法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