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翠枝白鳥鳴(1)(1 / 1)

竟然真的沒死,那可是肺啊!

我一遍遍摸著胸口確認,南宮越靜靜看著我,沒有回答。

當摸到胸口那一處冰冷時,突然想起,正是放在寒處封存,血才沒有過多流失。而先前體內熱源滾滾,像是南宮越將自己的內力傳給我,刺激身體細胞加速分裂,治愈傷口。

從震驚中緩過神的我,突然感歎,南宮越若是一身白袍插著口袋,冷靜地站在手術台上舞動冰雪,那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所見的,得是多麼美妙的一種享受。可反來再想,他的技能若是刺激地粉絲挨個自殺,以借口前來看他,那麼他這種能力和顏值,到底是好是壞呢?

前有入江,後有南宮,這種劇情實在不敢想象,就怕會配對出個湘袁……咳,我吳微顏自覺這一世長得並沒有多麼出色,南宮越的那一半是不敢想的了。

一個多時辰之後,天色初曉,圓日半吐,身著白大褂的南宮越還在養神,而我已經抱著腿,望著破廟外亭亭如蓋的大樹間若隱時現的鳥窩,直到大鳥都找食兒吃去了,南宮越這隻白鴿還沒有一絲絲動靜。

哎,我歎了口氣,扶著圓木柱子站了起來,雙腿還真是蹲麻了,活動一會兒才稍稍緩解。

好吧,看在南宮大老爺您救我的份上,權且給您做個煎蛋嚐嚐。

方才白綢一下,我沉浸在南宮越上身的美色時,也見到泥菩薩坐下,那石台旁掛著的弓,折掉屋內的幹草段,沾點水還算是個箭吧。

我並沒有發現,當自己推門而出的那刻,身後的南宮越已斂了氣息,雙眉痛苦地聚攏,寒涼之氣猛然上衝,逼得一口血吐在草堆,哪怕他早已小心避開了白衣……

不曉得這樹長了多少年,至少是和我在野生動植物園裏見過的有一拚。我左左右右瞄了半天,要開弓時,才發覺自己太小,連將弓箭拉開的力氣都沒有。

我發動自己機智無比的小腦袋,將弓繃在石頭上,裹在衣服,使盡渾身解數,用上了杠杆原理,都沒能將它張開。

嘿,本寶寶級不信了!

一氣之下,我再次驗證了“人憤怒時智商近零”這句至理名言,將弓一甩而去,“嗖”一聲,弓已沒在叢林,不見蹤影。

幾秒後,氣消我才懊悔萬分。

這下好了,連唯一能夠謀生的東西都沒了,早知如此為什麼不能讓南宮越試試?

“哎呦,是誰打我!”

一人身著破爛名貴大裘,頭上斜斜插著一支盤木雕蘭水漆簪,捂著腦袋呲牙咧嘴地從草叢中鑽了出來,打眼看去十分狼狽,麵上卻沒有絲毫倦怠。

大體能看出其人外批絳色錦裘,內裏搭著淡黃絲綿衣,光是團花緞子內外襯,就曉得這人並不是普通出身,更別說他腰間象征士大夫地位的流雲百福樣飾水蒼玉佩,綿紅絲線串著的潤玉輕小白珠子,亮紅羅纓穗子擺。

“你是何人,躲在此處作甚?”其實我心裏沒底,他難道將方才南宮越那種奇妙功法都看了個遍?

據七師兄說,我們家冬青的絕學,一般人探聽了去,都是要割舌以懲戒,更何況比冬青那個小地界水更深的江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