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我揪著衣服問道。
“不過陣眼即是施陣者，而施陣者在陣外，因此極難破解。”
不是吧！
我心徹底涼了，這個殺千刀的南宮越，到底犯了什麼事，惹得人以命相搏。陣眼在外，陣內怎麼破陣眼？這就相當於你娘親地將迷宮口堵了給我再地下挖了個鼠洞啊！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顫顫問他：“極難破解，可還是有法子破解的嗎？”
“要解這骨蠱陣，除了令陣外之人從寄宿主屍體中抽取蠱毒，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扔進陣內的那塊小指骨。”
“那小指骨很難找？”
“二十幾年前，名噪一時的烏骨教教主查柳級曾用五日掘遍法陣內寸草寸地，碎骨而破陣，自此世間再無二人。”
掘法陣內寸草寸地！難不成南宮越方才腳尖多次點地，正式在用內力探測，排查小指骨這個“雷”！這原理倒是和檢修鐵軌拿錘子敲打的原理相似，不過難了許多，可，這方法真的可靠嗎？
我整肅麵容問道：“查柳極既然受了被困法陣五日之苦，破陣後，應有許多人前去討教才是，為何會再無二人？”
剛說完這話，南宮越就回頭，神情古怪地看著我，這目光實在太容易讓人聯想到去動物園，發現園子裏新引進了新的動物品種，“高至皇權，微至百藝，何人願將畢生絕學傳於外人？自然查柳極也隻講破陣之法傳於己教之中。討教就會被受之技能嗎？哪有小微顏想的那般高尚。”
等等，他說什麼，己教？
我不禁吸了口氣，字字吐道：“查柳極是烏骨教的人？”
南宮越垂下了眼睫，沉聲道：“即就是烏骨教教主。”
林間鬆鼠在樹冠攢動，雲朵蔽日時，樹皮般深棕保護色的鬆鼠愣愣看著雲朵，局部氣壓有些低。
“烏骨教本就是洪陸上行事最為古怪的教派，從未有人知曉其本教所在。不受江湖管控，善於用毒用蠱，殺人手段極其殘忍，做於不做事全看興致。王宮貴族權位高懸者，欲收於己用者無數，畏懼之人亦是無數，大燕將其稱為毒教，你覺著，即便再精妙的破陣之法，在大燕怎不可能被扼殺？”
我腦裏將他的話過了個百八十遍，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突然反應過來，他南宮越不也正是那王宮貴族之一嗎？
那廂裏，我方理解其間意思，南宮越已經向回探去，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我向他那處追去，南宮越定定裏在空無一人的破廟門前，暗灰屋影將他整個被白衣包裹的身軀遮住，穿堂風呼呼刮過，幾縷墨發飛揚。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