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看我一眼,寒涼的目光移到我連著緊抱他脖子不放爪子的胳膊,“你先放手。”
放手就放手!我聽他的話乖乖照做,南宮越立刻地、果決地、沒有一絲猶豫地撒了手,將我摔在雨水未幹的地上。
“哎呦!”我扶著摔壞的腰,瞪著自上而下淡然俯視我的南宮越,我說你要不要摔得這麼狠,討厭我至於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讓你放手你還真就放手啊!”
“不然呢?”南宮越挑挑眉,拍著袍子饒過我,繼續向路那頭走,絲毫沒有等我的意思。全世界就差讓伊麗莎白女王給他頒發個最佳紳士大獎,再加個最不禮貌大獎。
可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開口問道:“冬青山門內共多少人?”
我看著他的白袍子,抖抖身上的泥。方才摔得那麼狠,倒頭有問題張口就問,我吳微顏不曉得你問這事,腦袋裏又盤著什麼彎兒,可依照本人有仇必報的原則,抱歉,等你過了英語四六級再告訴七爺您答案吧。
“高層十三人,管理層八人,底層嘛……不下五十。具體的,七爺您還是問我爹爹比較合適。”我學剛才那書生的模樣背手道。
也不曉得南宮越聽沒聽到,畢竟這人惜話的可以。他在那處踩螞蟻似的走著,腳尖點來點去,像是在探索著什麼。
恰逢朝日漸盛,最後一批成年鳥兒也離巢而去,喜鵲啼連連啼鳴,盤旋在頭頂,半晌飛遠,我伸手,恰好接住它落下灰黑雜白的羽毛,這一幕真像阿甘正傳那部電影的片頭,隨風而去的一生,或許就注定了漂泊無期。
南宮越背對著我,突然冷笑,“是法陣,我們被困了。”
“啥?”我撐著嘎嘣作響的小腰站起來,小步跑到他身邊。
印象中,唯一接觸到的法陣,就隻有冬青山門裏,大爺管的那個。那個是出去方便入門難,上山之路除卻大爺應門,就隻能找到山門三個主要陣眼強行開啟,因其作為布陣的磁石散布於冬青山內,不容易被人發現,就連在山上生活了六年的我,也僅是貪玩時在一處隨地小便,被娘親揪出來,“微顏啊,那可是保護山上一百多口人家的陣石,不可不敬。”可我記得當時並沒有看見什麼石頭啊。
南宮越向林子深處走了幾步,又停下來開始試探,雙眼細細眯著,想是在全神貫注地感受,將神經都集中在了腳尖,目光焦距空泛而渺遠。
“是骨蠱陣,真狠。”
真不曾想到南宮越也能夠露出如此不符合他聖潔氣質的笑容,嘴角在一側斜斜勾著,似是諷刺的冷笑,“如此狠絕。”
見他表情怪異,我心中一陣漏拍,言語更是怯懦,“骨……骨蠱陣?”
南宮越點了點頭,“上古失傳妖陣,因其施陣者吞蠱,取小指骨布陣而得名。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