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腳下的兩片爛蓑衣給南宮越扔去,沒想到手勁一大,剛好砸在他的懷裏。
明顯的,他見白衣上正中一坨泥似的東西,本就白皙的臉頰更是一白。
穿啊,你倒是穿啊,終於忍不住了吧,南宮越你終於要顯示自己恥於歸為平民百姓的官僚心境了吧!
我心中莫名希望打破他聖潔的氣場和外表,口頭更是添把火加把油:“七爺快批上,我同外麵人說你是我兄長,他要來驗明,事急從權,微顏看此處就這麼一件兒衣服,您就別嫌棄了。”
他單手提著蓑衣,眯眼看我。
想必這就是傳說中聖潔的威脅,淺淡的殺意了。
我背後涼了涼,不得已故意無視他的眼神道:“高燒病重急需醫治……”
話未說完,他手中的白綢已猛地向我卷來,落在他懷裏,我嚇的心髒都要跳了出來。恰好此時旁側那扇沒人堵著的門被那家夥推開,他掛著那身破爛大裘,歪著跟木簪道:“又不會吃你了你兄長,怕甚?方才我在外麵見了一種對風寒較好的草,用來醫治你家兄長的病剛剛……好……”
他的麵色凝了,笑容就這麼固化在臉上。
此時我的“兄長”正懷抱美人,美人一臉驚恐地看著來人,來人手裏抓著根草,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
“用不著。”
南宮越將視線從我的臉上收回,轉而目光冷凝地看著來人道。
這樣子,像極了三角戀被抓包的樣兒,一時間讓我想起了濤兒和晉升相擁在迪廳被梁子看到的場景,那家夥的臉色,難看地好像吃了隻蒼蠅踩了坨翔,更何況我和南宮越之間並沒有什麼。
“你……你們倆……”他顫著蘭花小指,方才滔滔不竭的話語,此時卻蹦不出半個字,臉卻已經紅到了腮幫子。
南宮越此時強硬地可怕,甩給他兩字:“如何?”隨即抱著我起身,轉身就走,可同小十一相比,他抱我的姿勢是在僵硬別扭,就這樣在那個連名字都不知曉的陌生家夥的注目禮下,南宮越仰著下巴施施然走出了破廟。
幾年後,我對身側人說道此事,坐在金鑾朱漆雕龍禦座上的南宮越正勾著朱紅,一如往常斜瞥了我一眼,我問他平生抱的第一人是不是我時,他淡笑道:“你指的是還江那次,還是廟門那次?想此生也就隻有你讓我放手了。”
我不得已摟著南宮越的脖子,好讓他抱的穩當些,眼前滿是白花花的布料,耳後的肩膀不算成熟,卻足夠依靠,周身滿是他散發的清冷氣息,我排斥,他充斥,可總覺著什麼地方怪怪的,這才發覺他抱我搖搖晃晃,原來是不想被人發覺身上的泥土,於是抱著我擋一擋,順便用我的衣服蹭幹淨。
好啊南宮越,就算我借你的名頭回家,同你即對立又統一,你也不能抱著我當抹布吧,這簡直就是一個皇子對我們貧農階層赤裸裸的藐視,終於暴露出你的本性了吧,南宮越。
我心中一陣冷笑,可他手上突然一滑,嚇得我將他脖子嘞得更緊,他皺著入鬢的飛眉緊抿嘴唇,脖頸上青筋隱現。
那是的我並不明白,以為這皇子在出什麼幺蛾子,回頭時,已不見那衣裳破爛家夥的身影了,我湊近南宮越問:“內個……七爺,是不是可以放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