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明月間,南宮越的五官異常清晰,清淡的眸子淡淡看著五公主,好似沒有絲毫波動。
那時候,在他身旁的我,心緒無疑是複雜的,這種想笑又得忍著的感覺是在難受,真想大吼一聲:我就是你口中那個禦史大夫啊喂!
當然自己不能夠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這種心態和五公主的表現對比起來,實在是手動滑稽,我憋著壞笑,躲在南宮越身後抖肩笑,也許是五公主把我的抖肩當成了害怕,冷哼一聲道:“在我看來,父皇十分其中那人,雖然我從未見過那人做出過什麼實際動作,也知曉七弟在官場中為人清廉,但作為你的五姐,我還是要提醒七弟一句,別太輕視他了。”
“五公主……”她身後的花彪低著頭喚了她一聲。
五公主斜眼瞥了花彪,“你先回去牽車。”
花彪神情一愣,就算我站得這麼遠都能看見他神情中的抗拒和不可思議,隻是我突然想起,方才坐在那裏時,花彪看著五公主的眼神充斥著滿滿的愛慕,在五公主站起身來時卻隱藏了下去。
“可聖上說……”
“父王隻派你來保護我安全,麵前是我七弟,七弟會傷害我?就算花將軍受命父皇,麵前人論身份怎是你可直視,你可懂尊卑?怎敢限製我自由!”
“彪……懂了。”他躬身退下,背影落寞。
雲遊的眼中一閃,起身和南宮越道別,南宮越隻是挽留了一下,便放他回去,走之前他微笑著答應我,“隻要微顏想來,雲府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當時差點淚目,此生得一摯友,足矣!
看在這句話和將我家茹女養得這麼好的份上,就原諒你小時候坑了我那麼多回了。
待到一眾人都走完,場上冷冷清清,隻剩下南宮越、燊、五公主和我了。
南宮越一揮手,燊很識趣地拉著我走開,還沒離開亭子多久,五公主突然笑出聲,在背後大聲道:“為何讓她走,她不是你的愛妾嗎?果真打算瞞著她嗎?”
我狐疑地轉過頭去,南宮越的秀眉皺在一起,一般他展露出此種表情,就代表他遇見了很大的麻煩。
我掙開了燊的手向南宮越跑去,剛要上亭,南宮越突然沉聲對我低吼:“微顏,回去。”
我被南宮越的嚴肅嚇地一抖,不巧腳下一滑,下意識伸手去夠柱子,卻眼睜睜看著手空劃過前麵,身體失衡,甩倒在亭下,想撐起身,卻覺手心火辣辣地疼,心卻漸漸涼了下去。
我苦笑,現實中的王子怎會真地為了公主舍生忘死。
隻不過是真正的公主和王子之間的小醜罷了。
我抹了把模糊的雙眼,心中針灸一般地疼,公主拉著王子的潔淨的白袖子,王子定在原處,眼中不是地上的小醜,而是轉身拉著他的公主,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