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當時那個場景,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刮。
葡萄架下,九皇子站在我對麵,我一手叉腰,一手在牙齒上搓鹽,保持著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呲牙咧嘴地明媚憂傷表情,對麵的九皇子已經開始漱口了。
隻聽“哐鏜”一聲,我莫名其妙地保持著抬頭的姿勢向那邊扭身看去。
長身玉立賞心悅目者,非眼前人莫屬,額前一絲亂發,袍角才隨著他風一般的速度服帖地垂下。白衫白靴白冠,墨發墨眉墨瞳,眼前人眉眼如畫,卻眉挑地高,眼眯得深,無一處五官表露出他的憤怒,卻好似能用怒火將人燒個灰都沒有。腳下的包袱擋住了路,他無所謂地一腳踢開。
南宮越來了,是的,他竟然提前一天回來了。
九皇子發覺氣憤有些不對勁,口中漱口水是吐也不吐呢?
南宮越好無架子地到十步外,冷笑問道:“兩位,同住同睡,偷情地可還歡愉?”
“噗!咳咳咳……”
九皇子準確無誤地噴了我一身漱口水,弓腰嗆咳著。
“禦史大人,您不會龍陽之好玩的順了,看著本殿下都動那汙齪念頭……擦掉你的哈喇子!把手指頭從嘴裏拔出來!”
這回輪到我被嗆到了,灑脫地一甩袖子抹去臉上的口水和被九皇子噴的一臉漱口水,心裏暗暗決定,以後絕對不站在九皇子對麵。
“想來是本殿下多餘了。臨走前大夫那欲語還休,這幾日一直惦記,沒想到大夫早就將那日的深情拋卻腦後了啊!好你的!”
深情?什麼深情!
深深的憤恨之情嗎!
不說這事還好,一提起來,我就突然想到南宮越這麼久以來是怎樣壓榨我的智商,利用我的名譽來保護他心上人的安全!
“九弟,你出去!”
“殿下,你出去!”
我和南宮越異口同聲道。
九皇子眼神在我倆人之前來去不定,腳往院門口挪移著,又挪回來道:“讓我漱完這口水。”
我不願看南宮越,別過頭去看九皇子,他漱完口,突然與我對視,十分哀婉地歎了口氣,搖著頭走了出去,細微的聲音傳來:“可惜,最後一晚,不盡人意啊。”
南宮越的臉色又寒了幾分,我看著那明顯升高的高氣壓中心,心中打鼓,卻強自安慰道:怕他幹甚,我又沒偷人。呸!我跟他又沒關係!
九皇子溜走後,南宮越的臉色連繃都不想繃,徹底地表現出他的憤怒,壓著聲音道:“我本以你終於聰明了一回,扮作男子規規矩矩,誰知你這紅杏有心,多高的牆都能探出枝。”
還好意思說我!你丫的枝都探到你老爹院子裏了!
我當時氣憤地血液上湧,張口一通亂說,隻要把這家夥氣死了讓我自殺都行!
“我愛探就探!開花結果也全隨我心意,幹你半毛錢關係!”
“你這紅杏生在我的院子裏,紮在我家土地中,我不準你探,就算砍了枝也不準!”南宮越也氣極了,說的話竟然難得流露出孩子氣,但後麵,卻一句比一句讓人想揍他,“吳微顏個白眼狼!別忘了你還是我府中的丫鬟,我未過門的皇子妃!我養你到現在,跟你耗了八年,你現竟跟別的男子同吃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