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烏蘇輕笑一聲,誇道:“如此伶俐之人,自然明白。可小微顏你呀,便是讓自己再守住口風,卻防不住身邊人透露。小劉子逃走了,八成正躲在廣陽山上,這時不得聲張。”
“您叫我來,不是同我談條件的嗎?”
南宮越手一指放再桌側的手爐,“將它拿來。”
我給他端了過去,他顫這手將它放在被子上,喘息的聲音更大了,好似下一秒鍾,那暖爐就會將他孱弱的身體壓出一個坑。
“這暖爐,是我愛妃送於我手。朕自她小時,就曾見過她一麵。後來,她的存在被公之於眾,朕對這伶俐的小姑娘動了惻隱之心,讓經商大家葛氏,以遺腹子的身份收留,十幾年出落的亭亭玉立,也因選秀重入皇宮,見到她的那一刻,讓朕仿佛看見了一個人……越的生母,那個溫婉的女子……”
我嗤笑道:“您是想讓我照顧她嗎?”
“那年我方遇見她。她小小一個,突然從牡丹花中跑出來,撲到我懷裏。她驚恐的眼神,讓我都很難相信她是故意而為。”
南宮烏蘇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隻是自顧自地說話,我發現他用的不是朕,而是我。
“後來她被派外出采購,我又遇見了她,她也認出了我。我身邊隻帶了兩名暗衛,她不曉得,還傻乎乎笑著說‘萬歲別看白薇個兒小,力氣可是能抵得過兩三壯漢地呢!’,我當時還嗤笑她不自量力,可現在卻再難看見她那般純真的笑容了。”
“她帶我去茶樓聽戲,去市井吃牛腩麵,去巷子裏給討飯花子發饅頭……她還說,天子的權力越大,眼界越廣,越是注意不到眼皮底下和犄角旮旯裏都發生了些什麼。看戲的時候,她同情那女子和男子相愛,卻因門不當戶不對而分離。我一時興起,應了她一個不高的名位……可回宮後,我隻見了她三麵,我命人為她準備一切的冊封儀式,她……她卻離我而去了……”
我漠然地聽著,這故事怎麼有些耳熟,和什麼事情好像重合在一起,我卻想不起來……
南宮烏蘇幹瘦地手指摸索著爐耳,“我以為那是第二個她,她給了我這個,她對我第一次示好,我麵上雖然沒表現出什麼就收下了,但卻想都沒想,將它天天放在身邊。”
“這爐裏,有毒?”我試探問道。
南宮烏蘇又是一笑,許久沉默。
我想我應該猜出了那女子是誰,她絕美地容顏和她妖豔的姐姐,誰見了都會印象深刻,隻是當我猜出是永妃時,卻想不通,為什麼她要加害南宮烏蘇?
難不成,南宮越為了皇位,竟然借她的手去殺他爹嗎?
我不敢否認,也沒有勇氣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