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這處指不定會不會被嚴刑拷問。事已至此,還是先找茹女好了。
借著昏暗燈光,我四下尋找,桌子底下沒放過,卻始終沒有茹女的蹤影。我步步皆是如貓一般小心翼翼落腳,不敢發聲絲毫,然而卻還是有落步之聲回蕩在屋內。
嗯?我步子明明沒有這麼快啊……
是那群綁匪來了!
我踮著腳尖走到原處,原模原樣躺了回去。嘶,這地還真是冰啊!
來人還是那男子,他絮絮叨叨地念叨著女頭頭的不是,女頭頭卻始終不予反駁。
兩人走到我麵前,隔著眼簾,我感受到橘黃色的暖光靠在附近,應該是拿來的蠟燭。
“唉……你說教主這是何苦呢。休習寒性輕功,隻留這一個湯婆子在午夜恢複些人氣兒,還給了她。”那男子看著我道。
方才在黑暗中沒自己留意,原來身邊溫暖的氣息是那人剛剛放下了個湯婆子啊。
男子詭異地“嗯”了聲,轉問女頭頭:“方才可有人動她?”
女頭頭涼涼道:“誰敢動她?”
那兩人半晌沒有一句對話,詭異地讓我手心出了些冷汗。難道,我裝睡被看出來了?
當我正欲舉手投降時,那男子噙笑道:“這姑娘睡得真沉,不定什麼時候醒來。來,給我拿碗蒙汗藥沒?”
啊!蒙汗藥!
當我半身被人抬起來時,我將這男子的祖宗十八輩都罵了一遍。這尼瑪!我都睡了一天了,這蒙汗藥要是有什麼副作用可怎麼辦啊!
昏沉之間,被強行灌藥的我努力提神,卻還是抵不住強勁的藥力,如此關頭,我竟有些佩服這個教派,不僅連女子都會武,就連這藥也跟一把刀似的,一刀斬斷了我的理智。
“嘭!”
一聲巨響將我意識拉回了些,我聽見刀劍相撞之聲,
“……蠱,不知何時種下。她肺腑及衰,似是久病未愈,肝火旺盛,氣機鬱結,自然麵色泛黃。”
“……怎麼會這樣。”
是雲遊?什麼怎麼了?
“老朽隻通醫術,略懂內息。姑娘之病,隻可調養,不可強攻啊!”
我睜開雙眼,自己竟躺在床上,掀簾而起時,洪先生和雲遊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洪先生溫和地笑道:“姑娘醒了,老朽告退……”
“微顏……”雲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慢著,先生。”我連忙下床,出口攔住他:“先生可是江南第一名醫,妙手柳青木?”
洪先生轉過身笑道:“姑娘謬讚,老朽自歸入雲家門下,便已棄了身份。”
“微顏,快上床躺下,你體質虛寒,不能光腳下地。”雲遊目光閃爍,好像我腳上生了什麼怪物。
坐上床後,我半晌不知如何開口,看著那曾經名噪一時的柳先生,他溫和的如同垂暮老者,“姑娘可是想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
我垂眸低聲道:“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住口,別亂說,微顏。”
雲遊忽然打斷,我還是說了下去:“不瞞先生,微顏小時被人屢屢撞腹,八歲時身中一箭,後又被重物砸壓。”
我苦笑著。如今回憶起來,我兩次為南宮越受傷,卻都錯過了看他,看他是否真正為我流露過擔心的神情。
“後來,一次昏迷之後,得知自己壽命不剩幾年,也看開了許多。即便先生如今告訴我也無妨。我的身體,還能撐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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