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又道:“他不早說自家人在白虎碼頭,還白白關了一晚上,早上就帶他下山了。你要吃一口?”
我搖了搖頭,合上驚訝的下巴。什麼啊!竟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我怎麼辦啊!環顧四周,這處並不是一整塊岩體構成,而是碎石累積,逃生還有機會。如果挖狗洞的話,這漢子看著也挖不成。
“大哥,這兩日怎就見你一人在這此,沒個伴也沒個換班的。您身材如此魁梧,怎麼著也能混個二當家三當家啊!”
那大哥猛點著頭,羊腿沒吃完就放回碗裏,道:“你是不知,我本是大當家手下一員猛將,不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是兩三人之下百八十人之上啊,我那武功,在我手下倒下的不知多少……”他吧嗒吧嗒搗鼓了一通,除卻自誇的部分,我覺得這家夥也並非庸人,正想讓他把話題拐到看門上,他已經一百八十度將話題轉了回來:“要不是路上遇見了這位,我怎麼也不會過來守門。”
咦?有意思,原來這大漢是喜歡絕食的那兩位。我湊過去笑問道:“冒昧問一句,是那主子,還是那仆人?”
“肯定是大的那位啊,邊上那姑娘太小了,不合胃口。”
這一問才知,原來漢子喜歡上那位小姐,小姐不願意,家裏人想贖沒錢,同意了小姐嫁給漢子,隻是小姐性子傲,看不上,絕食鬧了好幾日,他也隻能在這裏日日看著,生怕她看不開,做些自盡的傻事兒。我頓時有些同情這位小姐,當年南宮越軟禁我可比這條件好多了,至少鎬京裏隨意走動他還是讓的,隻是去哪兒都要報備罷了。
我靈機一動,給那漢子支招,“讓女子心甘情願,就得征服她的心。”那傻漢子聽得一愣一愣,甩腿就跑去給姑娘摘花兒了。我搖了搖腦袋,這戀愛中的人啊,不是傻子,就是詩人。而我在雲遊他們眼裏,恐怕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看門漢子支走了,我轉而走到雜草那頭,倆姑娘披頭散發抱著腿裝貞子呢,我自顧自摔了碗走到牆角,拋開地上的土搬石頭。
“你要越獄?”那頭有人說話,我頭也沒回地嗯了聲。哼哼,能逃的時候才想起我,等洞挖好了想分一杯羹是不?
“別挖了。”那人又道。
“挖一點兒是一點兒,難道還像你一樣餓死不成?”
草垛悉悉索索,我猜那小姐估計想過來幫忙,便沒有管她,繼續埋頭挖著,半晌,她還沒來,那頭反倒有石頭落地的聲音。我扭頭一看,倆貞子隻剩一人了,雜草被翻到一邊,一人環抱大的地洞。
這一天真是太神奇了,我看著自己腳下拳頭大點兒的洞,再看人家一人都跳了進去,坐在洞邊的小姐淡淡道:“多謝姑娘,替我們支走他。”
我尷尬地笑了笑,剛才跟那漢子說的話,這小姐該不會都聽到了吧。洞裏那位仆人趴在洞口,翻起蓋在臉上的黑發道:“傻愣著幹嘛!想逃,就幫我把這些石頭搬到那頭去。”
“海……”我忍住脫口而出的衝動,沉聲道:“還有一會兒,那人就該回來了。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倆配合一下。”
坐在地上的姑娘抬頭,那雙眼從黑發中越發清亮,她點了點頭。
待我跟海月將石頭塞到角落裏用雜草掩蓋,未過多久,便有人聲。我看她倆抓抓頭發將臉蓋住,我也散下頭發打算那樣做,可忽然想起,對我威脅最大的霍止早已見過我長什麼樣,何必如此。再想乍起時,人已到了眼前。
來者並非陷入愛河的那位兄弟,而是陰魂不散的臭屁霍止,他哼哼笑道:“美人春睡梳洗懶,你散著頭發,想勾引本少爺,太老套了。”
“呸!你個禍害。”我怒瞪著他,要不是他隔三岔五騷擾大燕,我何必淪落至此。他伸手過來捏起我一縷頭發,“沒想到啊~”
他話還未講,我一甩頭將頭發從他手中扯回,他冷哼一聲,伸手又揪了一撮,這回我卻是扯得頭皮疼都沒能拜托,該死的家夥,手勁要這麼大幹嘛!
“野馬就是得鞭子訓。”他冷冷道。
他見我不再掙紮,又開始在手上玩著我的頭發,悠悠的口氣讓我很想揍他兩拳,“看在你乖些的份兒上,告訴你個好消息。本少爺允你出來,不過,我需要一位郎中交換,醫術好的。雲家公子出手闊綽,你的贖金給了一筆,不過我不舍得放你。隻要雲家請來了好郎中,你自然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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