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搜尋的白虎山兄弟們一個個前來彙報,一圈下來,沒有任何異常。
可殿內全是女官屍體,連不屬於天青的一片衣角都不曾發現。我正在想原因,霍止就已開口道:“神女宮內定有內奸。”
小哥上前道:“神女宮擇女官極為嚴苛,但全天青從未見其廣而招之。招式手法相同,卻花樣百出。我在想,定有一處專訓神女,可此處極為隱秘,我所去的任一酒坊都不曾流傳出隻言片語。”
“過些日子,搜天青,出不了。”
霍止說的沒錯,但他更聰明之處在於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我還做過一段時間的女官。霍止讓他們去外麵搜索密道,卻獨獨讓我留在此處,那晶亮的眼珠一動,我就知道他定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霍止痞笑著靠過來道:“微顏……”
“別!”我被他笑出一身雞皮疙瘩,抱著胸道:“你莫問我,我不知道。”
霍止一手撐過我眼前,俺在寶座上,成功擋住我的去路,“放心,我不會去滅口。”
他璨如星空的雙眸明亮無比,流露出的除了誠懇,再無其他,“你若不信我,將畫戟押給你如何?”他忽然伸出手將畫戟從我另一側腰間伸出,嚇得我往後一跳,拍在霍止懷裏。他歪著頭,腦袋輕搭在我肩上,道:“可信我?”
“我,我……你先放開我!”我推了兩下,他的笑容卻越來越放肆,好似在嘲笑我的力氣多麼小。
這家夥的身板兒什麼時候堅硬的跟石頭一樣?他越是笑,我越是氣,看著我氣得厲害,他就跟撿了幾跟金條一般高興。
“少當……”
我嚇得轉過頭去,是白虎山的人,那人眼神在我和霍止之間轉了好幾個來回,一臉尷尬,不知該不該退,直到霍止話中帶笑地道:“出去,不緊急的事一刻後再報。”
一連串的腳步聲,那人垂頭而去,隱沒在紗帳之中。
“好吧好吧,你贏了。”
霍止放下手,退開一步,這才讓我有些喘息的空間,他的笑意明顯表達著他正等著我。
該說什麼?呃,這眼神怎麼有些微妙……
“咳,女官們先前住在東區,沒錯,就是那路人都稀罕的富人區。”
可我開口後,就有些後悔,霍止他一路追問,將東區那拉家何處守備較少、哪出訓練、占地麵積多少、堂主所住被他扣了出來,就連我最不願提起的深林裏的萬屍坑都被他隱隱約約察覺。
可真是聊得我一時放鬆地什麼話都說,一時又心驚膽顫地多一句不敢說。他的笑意愈濃,再說他無心屠殺,我是不信了。
我同他快走出殿外時,懇求他不要再亂殺了,我將入那拉家的兩種人都告訴他,他卻說:“你口中,她們再無辜,還是姓那拉,白虎山的兄弟眼中,和女官有何區別?”他走開時,背影還是直挺,對啊,他說得沒錯,他做的沒錯,在這個時代畸形的價值觀裏,平民之間殺人償命再正常不過。
不正常的,隻有我罷了。
霍止剛出門,就被方才貿然闖進來的大兄弟攔住,他引霍止走上廊,指著牆側那一角裂縫中露出的黑鐵泛綠的東西。
我再後麵看不太清,聽旁邊的兄弟議論,我才看出來,那是鐵。
霍止借了一人的劍,向裸露的鐵狠狠戳去,鐵劍被嘣地一聲彈開。霍止收回被彈開地手,再看劍鋒時,已是一把禿劍。
“神女宮的玄鐵。”霍止斷言道:“宮中定有機關。隻是過於隱秘,通常不會碰到。”
廊下大漢小聲引論,他們說機關應是讓人踩,不會隱藏,神女定已聞風而逃。霍止沒有解釋,隻讓眾人站在主殿外繼續搜尋。
其實我告訴他,九重巔本就是接待重賓及會客之地。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明顯的機關是不會設在會客廳裏的。
霍止看似悠閑地揚著步子走近主殿,我緊緊跟上,他卻凝著眉問:“快走開些。”
“你不能一個人去。”
“你去就是送死。”
“不,我能幫上你。”我脫口而出道:“萬一,萬一那機關你一個人按不了,對!萬一它在大殿兩個對角,你如何同時按下?”
霍止一臉狐疑地考慮這話的可能性,我忙補上一句:“萬一呢?是吧。現在殿內安全,待我們找到機關時,我再出去也來得及。”
這禍害的腦筋轉的很快,他一口答應後,腳下也毫無猶豫地邁步向前,我身小腿短,跟在他身後,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等我,我本想衝他笑笑緩解尷尬,他卻笑著牽起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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