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能力被壓製(1 / 2)

慕凡的這句話讓氣氛變得極其冰冷,周圍的環境進入了無邊無際的死寂之中。每一個人心中都開始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恐懼,對於黑暗的恐懼,對於自己感知錯亂的恐懼,對於盛大而茂密的潮濕雨林的恐懼,更重要的是,對於玄武雨澤的恐懼……

這種心情像是在你的胸腔裏強行塞上了一個氣球,不停地往裏麵打氣,裏麵的氣體,是一種叫做焦躁的情緒,越打越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開來……

“呼!”迎香猛地跳了起來,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她說:“你們都怎麼回事啊,不要這樣不說話,憋死老娘了!這樣好難受啊。”

天憐兒擔憂地抬起頭,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現在貿然往前走,幾乎等於是送死。”慕凡看了看天色,周圍已經開始變得灰蒙蒙,轉眼就要入夜。他說:“我們隻能在這裏休息一晚,好好打算,等天一亮再往前走。不管這地方有什麼,我們那麼多人,一定能想出辦法走出去的!”

迎香一直煩躁地用手在臉的周圍扇風,來回地走著,她問:“你們沒有覺得這裏特別熱嗎?有種要下大暴雨之前的感覺。”

本來她不說還沒什麼,她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開始覺得異常的悶熱。潮濕而悶熱的氣候條件,使得每個人都是汗如雨下。

慕凡想起了些什麼,他蹲在天憐兒的麵前,問:“憐兒,你的直覺一直很強。你在這個地方,能不能有什麼跟我們不一樣的感受?這裏……有沒有危險?”

天憐兒茫然地望著他,劉海因為大量的流汗而變得亂糟糟的,顯得整個人的狀態都很差。她看了一眼慕凡,再放眼望了一下四周。忽然間她露出了驚慌的神色。眼睛睜得很大,搖著頭說:“不可能的!”

“你怎麼了?憐兒?”慕凡雙手抓著她瘦弱的肩膀,天憐兒整個人的狀態,是一種頻臨崩潰的態度。

她並不回答慕凡,而是衝到阿烈的麵前,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阿烈並不躲閃,也是著急地抓著她的肩膀問:“憐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看到了什麼讓你驚慌的?你先別著急!別怕……”

天憐兒倉惶地把阿烈推開,快步走到了遲拓的跟前,也是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遲拓下意識地想躲。可是看到天憐兒這個模樣,有些驚訝,竟然忘記了躲開她的眼神。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我不信!”天憐兒嘴裏自言自語地說著,又跑到迎香的麵前,雙手摁著迎香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迎香有些被嚇到了,呆愣地說:“你要幹什麼?你的樣子好恐怖!”

最後是左羽筠,天憐兒所有的人都看完之後,頹廢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膝,似乎很害怕的摸樣。嘴裏一直在說:“這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一路走來,天憐兒從來都表現得很勇敢。不管情況多麼糟糕,她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在極端恐怖的情形下,也從未見她如此失態。看著她慌張而急切地看眾人的眼睛,慕凡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恐懼來源於哪裏。

慕凡蹲下身子,天憐兒把頭深深地埋進膝蓋裏,並不看他。慕凡小聲地問:“憐兒,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沒人能幫你。”

“我說了,你們也沒人能幫我……”天憐兒幽幽地抬起頭,眼神淒涼地看著慕凡,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小聲地說:“怎麼辦?我的天賦,我的讀心術,都消失了……在這個地方,我什麼都看不到……連你們的心事都看不到了。連阿烈的心事都看不到了,我長那麼大以來,從來沒有過。慕凡哥哥,我變成廢人了麼?再也幫不到你了。怎麼會這樣?”

天憐兒說的話,是慕凡意料之中的。

從她剛才的反常舉動,慕凡就能猜出一二來。可是經由她的口說出來,還是多了幾分淒涼的感覺。特別是當她沒有哭,沒有崩潰,而是眼神呆滯地說著,我變成廢人了麼。慕凡的心猛然被揪著疼了起來。心疼得讓他喘不過氣,他甚至不想直視天憐兒倔強的小臉。

驚訝的是阿烈,阿烈有些激動地說:“這是怎麼回事?你確定嗎?你再認真地看一次,或許是你走路太累了。你看,你再認真地看一次。”阿烈說著,便也蹲到了天憐兒身邊,用手抬起她的頭,強迫她與自己平視。

天憐兒眼睛無神地看了阿烈一眼,沉默地搖了搖頭,說:“我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什麼?!”迎香飛撲過來,抱著天憐兒的肩膀,道:“意思是……你瞎了?”隨之用手在天憐兒的眼前晃。

被阿烈大掌給拍掉,吼著:“滾開,別添亂!你才瞎了!你全家都瞎了!”

迎香委屈地捂著自己紅腫的小手,還不忘安慰著天憐兒,說:“沒關係的,咱們不傷心。看不到我可以扶著你走。”